经过这数日的行走,柳正风对城内的大街小巷有所熟悉,很快就回到那所破院。邢云海没有他往就在破屋内,柳正风一回来便将街上所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他。
“风儿,你说蒙兵捉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仅仅想引我现身吗?”邢云海狐疑道。
“或许真是那个史格畏惧你,想要把你引出来对你下手”柳正风道。
“不管他们有何目的,现下我俩都不能救这些百姓,能不能救出是一回事,就算能救出,在这处处皆蒙兵的雷城内恐怕也难以护他们周全。只要我们一出手,史格等人一定以为这些百姓当中有人与咱俩有关系,到时定会害了他们”邢云海沉思片刻,说道。
“师父想的周到。那咱们现在只能等,暗中照看那些百姓不被他们伤害便可”柳正风道。
“不过依我看来,这两天他们可能就亮招儿,到时有什么阴谋诡计一看便知。咱俩跟往常一样就行”邢云海道。
“师父,我给你买了些鸡肉和米酒,你快尝尝”柳正风已将买回的东西,打开放在一边的旧木桌上。
“好!咱不说那些没用的,饿着肚子啥事都办不成”邢云海满脸笑容道,师徒俩开始吃喝起来。
待到天色一黑,邢云海师徒俩自破院出发,一路沿着雷城府衙的方向而走。
来到衙府附近时,忽然发现道上走来几个人影,一看便知是从城门那边来的。师徒俩迅疾伏身于屋顶,以免被对方发现,看着他们走近来。此时,虽已夜色朦胧,但依稀可见来者个个斜背一把长剑,清一色装束,竟有八人。
一会儿,那些人渐行渐远,邢云海师徒悄悄跟在后面,直到看着那些人大摇大摆地从衙门口走了进去。
“师父,这些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柳正风低声道。
“进去看看便知”邢云海道。
衙门口火光明亮,两排卫兵直挺挺地守着,邢云海二人定然不能从大门直接打杀进去。他俩对府衙周围的环境早已熟悉,快速行动,寻个阴暗处,这时周边无人,纵身越墙而入。经过三番五次的出入府衙,对府内的角角落落都已一清二楚,料定四处巡逻的蒙兵察觉不了他们从此处进去。
在府衙之内,他俩以夜色作掩护,闪身窜行,风驰电掣,犹如进入无人之境。一瞬间就抢到那些人的前头,隐身在一处黑暗的墙角上,很快就看见那些人由一处拱门走进去。他们俩知道那处是府衙右侧的一偏院,两个起落,飞落在一处屋顶,恰恰可以看见那些人走入一间亮着灯光的房间。
“师父,我想起了,守城那时,咱俩入城那夜跟踪的那帮人便是这身行头”柳正风道。
“经你这么一说,真是那么一回事,弄不好这帮人就是那个罗总管派遣到义军中的奸细。他们这时候回来,或许义军将要动作了。你在此看着,我且到那屋顶去听听”邢云海说完,纵身前行,快如鬼魅,仿佛一抹幽灵那般,射到一处围墙上,接着反射到那间屋脊上,令人只觉眼前一花。
邢云海落在屋顶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来,他内力深厚,听力更是灵敏无比。
“你们这次回来,可有什么重要消息?”这是罗玉的声音。
“义军在附近小镇上招募不少人马,已经决定三天后便要来攻打雷城”
“哦!想不到这么快他们就等不及了,看来雷城此时对他们来说真的很重要”罗玉惊道。
“据说君州来人,那个章必应一夜之间便作下这个决定,还说这回势在必得,不然就此而止”
“那些义军的将军真是的,刚招的那些人根本就没几个会使枪弄刀的,竟然希望他们能打胜仗,简直痴人说梦”
“这绝非那个章必应的意思,所谓君命难违,他不过不敢抗命不得不这么做而已”罗玉道。
“如此看来,是老天都在帮咱们”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们要知道,自古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不劳而获这么回事”罗玉道。
“我等铭记罗总管的教诲”几个声音一齐道。
“罗总管,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有。。”刚才说‘是老天都在帮咱们’的人惊愕道
罗玉打断那人的话,急道:“没什么意思。你们知道那个道理便行,何必多嘴多舌,问东问西呢”
屋内瞬间一片安静,稍过片刻,只闻罗玉又道:“此事很重要,我这就去跟史将军启禀,黄三黄秋你俩随我走,其他人就各自回屋安歇吧”
屋内即刻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霎那间一群人自屋内走出来,罗玉带着两个人率先往外走,其他人各自分两头入了隔离两侧的房间去。
罗玉等三人出了偏院,一会儿就来到一处院子,只见院门口竖立着四个守卫。
“罗总管,这时候到此,可是有要事求见将军”
其中一个守卫一见罗玉到来就抢先问道,看来罗玉来此的次数并不少了。
“正是,有请兄弟前去禀告一声”罗玉道。
“好!请稍等”那守卫应了一声,立即转身走进院去。
一会儿,那守卫就回来了,开口便道:“罗总管,请到客房去,将军稍候便到”,说话间已站回自己原来的位置。
罗玉起手一拱,带着那两人一齐走进院子去。
院内一片暗淡,对面正屋的门窗紧闭,屋内的灯光隐隐从窗口映出来,但光线很微弱。唯独左侧的偏屋有一间大门敞开的房间,屋内亮着灯,橘黄的灯光照了出来。
罗玉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已熟悉,大踏步地走向那间房,而那两个人左顾右看地跟在其后。心想:“这将军所住的地方如此松懈,如若有刺客闯入岂不是可以直接要命”
“罗总管,为何史将军所住的院子没有安排一个守兵”其中一人忍不住低声问道。
“这不是你要问的,待会儿我不让你们说话,你们便少说”罗玉冷声道,颇有责怪之意。
其实他知道,这院子虽然看似无人,但说不定一下子就蹦出一个来取了你性命。
“明白”那人一惊,低声应道,罗玉可是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的。
“你俩就在我身边便可,倘若史将军有话问你们,你们就如实回答便是”罗玉入了屋内,在一张空椅上坐下来,开口嘱咐道。
那两人待罗玉说完,立马应了一声:是,各自分头站到罗玉的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