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风来的突然,杀的突然,数十个蒙兵转瞬间被他杀的所剩无几,剩余几个落荒而逃。
柳正风身形一停,忽见一抹红影袭来,立即旋身一避,手中剑连抖,数朵红花飘落于地。
“好厉害的袖功”柳正风落地,看向身前那个冷若冰霜的红衣女人,赞道。
苗一凤目光如电,将柳正风上下打量一番,心想:“这小子虽然黑了点,但也算一表人才,难怪我蕾儿对他那般痴迷”,便试问道:“你可曾见识这一招袖功?”。
柳正风皱一下眉头,疑惑道:“似曾相识!不知这位姐姐何故有此一问”
“似曾相识!好一个甜嘴蜜舌的负心人,我蕾儿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看上你”
苗一凤一听,勃然大怒,衣袂长发无风自飘,手一抬一条长袖如钟棒那般击向柳正风。
柳正风一怔,正想直接使剑迎着长袖冲过来,忽闻布袖中夹着簌簌的细微声响,怎敢大意,一跃而起,旋身避开。
就见数枚飞针叮叮地射在院墙上,好一式‘袖中藏针’,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苗一凤本想一招弄残柳正风,怎料却被他身手如此了得,轻巧避开,立即使着长袖直扫而去。
“等等,姐姐请听在下一言”
柳正风听了苗一凤的话,心中已略知一二,刚避开‘袖中藏针’,尚未喘口气,又看着长袖打来,立即跃起说道。
苗一凤长袖打空后,立即收了起来,冷言喝道:“你有何话好说的,今日我非毙了你不可”刚才那种杀人般的眼神稍微缓和一些。
柳正风看见苗一凤停手,急道:“姐姐,若想知道真相,稍候我跟你细说”由于这是一件一时半刻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趁机转头看向邢云海那边喊道:“师父,史格带人来了,咱们要走吗?”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瞥着苗一凤。
“好一个骗子!竟想出这样的借口来给你师父通风报信”苗一凤脸色一沉,怒道,但她没有急于出手。心中却想:“史格来了,不知先生能否击退马啸林等人趁早离开”
“现在无人,你们还在这干嘛”柳正风对苗一凤听而不闻,大声喊道,提醒那些囚者。
呆在街边的那些囚者一听,举目四看,各路口的把守蒙兵和观众已不见了踪影,想必已经趁着大家不注意之时走了。如今,此处只有一些半死不活的蒙兵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这时候恰是他们该离开的时机。
忽闻阵中的马啸林大声喝道:“想走,先尝尝马某的‘神仙现形’这一招的厉害”
这一叫倒是吓得那些要走的囚者一怔,但很快就发觉这话与自己无关,便搀扶着快速沿小巷道离去。
“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辈,今日老夫便废了你”
就在这喝声刚落之时,阵中人影错乱,刀光剑影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登时‘南阳四汉’中其他三汉已被打散出来,摔落在一边;随之,一道剑光掠过,本来斗得非常激烈的拼杀戛然而止。马啸林虽然持鞭处在手握长剑、白发飘然的邢云海身前,但他没有使出他口中所说那一式‘神仙现形’,或许今后他都没有机会使出来了。
“无知小儿,敢在老夫面前卖狂”邢云海大踏步向柳正风走来,阳光下犹如神光中走出来的神仙那般洒脱飘逸。他目光如炬看向苗一凤,朗声道:“你为何不出手?”
苗一凤面色一红,目光温柔地看向邢云海道:“妾身知道不是先生的对手,明知要败,何必浪费那气力呢”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算你识相。你师傅她可还活着”邢云海将目光一收,随口而问。
这一刻,马啸林突然间用左手拿着自己的那把扬名天下的长鞭,默不作声地快步走了。由于他深深知道:对于一个废人来说,别人给他的只有蔑视与白眼,再也不会有敬重与仰慕。与其留在这被人家冷言冷语,倒不如悄悄走得干脆还能落个名声。
‘南阳四汉’逐个踉跄爬起,搀扶着悄然退到一旁,恐怕已经无力再战了。
“家师已经仙逝十多年,那能像先生这般依旧光彩夺人,犹如神仙般人物”苗一凤羞涩道。
“休要奉承我,你为何要与史格这伙人混在一起”邢云海正色问道。
苗一凤听着,心中一怔,不知邢云海是关心自己还是责问自己,急道:“先生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混在一起?如今都是大蒙的天下,为了族人,妾身这是来同史格谈条件的,凑巧碰到一起而已”
“师父,你看,史格带人了,咱们快走吧”柳正风目光盯向那条街道,突然提醒。
邢云海目光看去,果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那条街道走来,一时难以估计人数。
“风儿,咱们走吧”邢云海轻声道。
“先生你可以走,但他不能走”苗一凤看向邢云海抢先道,说话时目光不由地瞥看向柳正风。
柳正风倒不在乎苗一凤说什么,直接问道:“师父,咱们这样走了,他们总不会再去找那些百姓的麻烦吧”
苗一凤登时忍无可忍,喝道:“你这小子,屡屡当我不存在,真是不知死活”说着,袖中一抖,中食指与拇指夹着飞针向柳正风射去。
两人仅有二尺之余,亏得柳正风时刻戒备着,一见其出手,当即向左一转,手中长剑一抖,挟带劲风,数支银针簌簌地落在地上。
“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般臭脾气”邢云海神色凛然,厉声问道。
苗一凤当时一怔,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一时痴呆在原地,像失了神一样。
邢云海继而看向柳正风道:“风儿,现在也不是跟史格死磕的时候。咱走,也不要管她”说完便纵身跃上院墙。
柳正风一见邢云海动身,急忙跟了上去,师徒俩直上街道边的屋顶,疾奔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