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风走在回家的路上,忽闻身后有人叫唤,回头一看,竟是江寿带着两个士兵追来。
“江兄,有事吗?”柳正风停止脚步,站着等待江寿等人来近,便问道。
“柳大侠,陆丞相有事与你商量”江寿轻喘几下,才道。
“何事!难道因为刺客之事吗?”柳正风眉头一蹙,沉吟片刻才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确实跟他说了咱俩昨夜遭遇刺客之事”江寿道。
一会儿,柳正风随江寿等人来到陆英贤的住处,陆英贤出门相迎,请柳正风入屋坐。
“柳老弟,听说你俩昨夜遭袭了,幸亏安然无恙,否则陆某难以心安”陆英贤道,脸上显露出隐隐地担忧之色。
“陆大人挂怀了”柳正风道。
陆英贤略想片刻才问道:“柳老弟,以陆某看来,那位饶兄弟不像中蛇毒死的那么简单吧?你可否有事瞒着我”
“陆大人果然明察秋毫!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柳某就实话实说了”柳正风眉宇一扬,看向陆英贤,接着又道:“以柳某判断来说,饶兄应该是先中毒死后才被蛇咬的,这不排除凶手想以此来掩饰饶兄被杀的真相。柳某担心凶手当时就在其间,因此没有说出来”
“果如陆某所料。如此看来,君州真的有人要对你们这些雷城来的人下手,虽不知他们因何故,但目的很明确”陆英贤道。
“雷城这次攻城战,咱义军败得很蹊跷,仿佛处处受人牵制一样”柳正风叹息道。
“难道柳老弟察觉到什么,不妨说来听听”陆英贤道。
“在下也不知从何说起!总而言之,蒙军视乎对咱义军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步步为先。若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定有暗线藏在咱们的队伍当中”柳正风道。
“会不会是章大人的保密没有做好呢?才让蒙军的斥候有机可趁,从中窃取行军机密”陆英贤略想片刻才道。
“但愿如大人所说”柳正风沉吟片刻,点点头道。
陆英贤沉默了许久,终于又道:“章必应攻占雷城失败后,君州的文武官员似乎都对此失去信心,无人敢在朝堂上再提起攻打雷城这事。如今江将军驻军在峭岭岛,不知他有何想法”
“江将军曾与柳某说过,如若按照江统帅生前的部署,义军应该移驻琼州岛才对。只不过,好像张太傅等人似乎没有这种打算,况且如今雷城已失,君州的确危在旦夕”柳正风道。
“如此说来!江将军真不把柳老弟当外人,你们的关系仿佛比陆某想象中更要亲近一些”陆英贤道。
“那是江将军看得起在下,今日柳某在陆大人面前说漏嘴,真是愧对江将军的信任了”柳正风看了看陆英贤,故作叹息道。
“此事朝中的文武百官都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是知道,江将军绝不会因此责怪于你的,这个,柳老弟你大可放心,况且江将军这人心胸能容凡人所不容之事,他一个真正的英雄人物”陆英贤说着不由地点头赞赏,看来江钲在他心目中的份量蛮高的。
“若如陆大人所说,倒是柳某多虑了”柳正风坦然而笑道。
“说实在话!如今君州的确不可久待,一旦时间一长,使蒙军形成合围之势,那么一切都晚了”陆英贤脸色微变道,想来他已为此事犯愁不短时间了。
“事态如此,朝中的文武百官可有商量朝廷的去处,或者别有打算”柳正风问道。
“自章必应战死之后,近日的朝会都在商量此事,但尚没结论”陆英贤道,接着眼睛一瞪,话锋一转道:“陆某希望柳大侠能留在军中,不知柳大侠可否应承”
“柳某一介江湖草莽,除了会些粗糙武艺,别无他长。陆大人为何对在下如此厚爱呢”柳正风听着陆英贤如此心诚,心中不免狐疑,自谦道。
“柳老弟,你武功盖世,侠义心肠,绝对是个可靠之人,也绝非一般人能比。陆某说的是肺腑之言,不但陆某这样认为而且这也是太后的意思,她希望柳大侠能留下来保护她与皇上。因此,当时太后才秘密吩咐张太傅替她将你的家人接到君州来,实是情非得已,请柳老弟海涵”陆英贤道。
柳正风听着,怔了怔,道:“将我家人接到君州来竟是太后的意思。张太傅当时只字未提,一口认定是他自己所为,如此说来,我那时有些错怪他了”
“陆丞相,张太傅来见”江寿出现在门外,朗声叫道。
“说到曹操曹操到!快请”陆英贤一听,起了身向门口走来,柳正风已跟随其后。
“哦!原来柳大侠也在此”
这时,张自当已然来到门前,一见柳正风便讶异道。
“张太傅,柳某有礼了”柳正风当即拱手作揖道。
“快屋里说话”陆英贤将张自当往屋内请,三人便在屋内择位坐下来。
柳正风自知张自当到此来,定是因为朝中之事找陆英贤商量的,于是客套几句便告辞离开,径直回住处去。
“张太傅,你可知道雷城来的义士连续死了两人,还有就是昨夜柳大侠与江寿亦在路上遭到蒙面人偷袭”陆英贤待柳正风走后,一脸凝重地对张自当问道。
张自当脸色微变道:“雷城义士被杀之事,易大人已跟张某说过,至于柳大侠遭袭之事,倒是现在才听你说起。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对柳大侠下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此事一定要彻查,非将那凶手找出来不可”说到最后,不由地有些气愤。
“这事非查不可!”陆英贤毅然决然道,接着话锋一转又说:“还好柳大侠武功高强,不让那些贼子得逞,不然真是无法跟太后交代啊”说着心中不由地觉得愧疚。
张自当听着,眉头紧锁,纳闷道:“是啊!柳大侠乃太后请来的客人,若出差错,咱俩都逃不了干系。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到底是何人想给咱俩添麻烦呢?难道在这君州之中有人与柳大侠有私人过节不成”说完,不由得苦思起来。
“不管什么原因,咱们必须想个应对之策出来才行,若然传出去,只恐天下好汉无人再敢投靠咱义军来”陆英贤道。
“陆丞相你说得对,不管何人作怪,此事可大可小,咱必须小心为是”张自当道。
陆英贤点点头,稍候片刻,又问道:“张太傅,你来陆某这不知所为何事?”
张太傅恍然大悟,尬笑一声,正色道:“你不问,我倒忘了!当然是为朝廷迁移之事,陆丞相你可有好主意”
“哪有好主意。现况来说,咱们能迁移之处就那几处。至于占城吗?如今恐怕都不安全了”陆英贤苦笑道。
“是啊!这也是张某当初力劝江钲将军往峭岭岛的原因。至于琼州岛吗?本是个好去处,可惜那地乃荒蛮之地,自古以来都是放逐罪臣之地,咱有何颜面请皇上到那里去呢”张自当无奈道。
此话说的话中有话,使得陆英贤无话反驳,陆英贤想了想,问道:“哪张太傅以为朝廷该移往何处”
“张某觉得朝廷就该移往峭岭岛,那儿易守难攻,又靠近中原。退可守,进可攻,又不远离民心,一举三得。陆丞相,不知你觉得如何?”张自当道。
陆英贤略加思索片刻才道:“此事张太傅可曾与江钲将军、苏留意将军等人提过,如若他们都无异议,陆某自然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