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猛听着一惊,暗自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直接通报蒙军而是暗处放鸽通报,不然当场被逮捕,那就死路一条。他登时笑了笑,一脸无所谓地道:“那我为何要杀刘跋兄呢?我可是跟他无怨无仇”
“那日在柳大侠住处,刘跋兄无意间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就是他怀疑陈监军是内奸。于是,你就将计就计杀了他,一旦有人追查起来都会觉得陈监军的嫌疑最大,而你便可以此来转移大家的视线,掩饰自己的身份继续作恶”李秀才道。
“呵呵!全是你一腔情愿的猜测,有何凭据呢”朱一猛怔了怔,笑着问道。
“哥,难道李秀才说的全是真的吗?”朱一劲双眼空洞地望着朱一猛,一脸的迷惑。
“三弟,你别听他胡扯,就算他说得天花乱坠也无凭无据。况且,你觉得你哥是那样的人吗?”朱一猛神态自若,有恃无恐道。
“无凭无据?咱们只要现在回去对质,一切便可真相大白”李秀才笑了笑,信心十足道。
“哥,咱们这就对质去,只要你没做,正好将那些奸细的事一一说出来”朱一劲道。
朱一猛眼光乱闪,脸色一变道:“三弟,你别傻了。咱们所住院落的那些人全是蒙军安插进来的奸细,咱俩若现在回那儿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如今之计,就是将李春雨这厮杀了,或许咱们还有机会通知陆丞相等人”这种事岂能当众公开,能忽悠就忽悠,能拖就拖了。
“果真贼喊捉贼。通知陆丞相吗?不如咱们这就去见陆丞相如何?”李秀才看着朱一猛开始心慌的模样,笑道。此刻的他更相信朱一猛绝对是那个出卖他们的奸细,恰好可以在君州众人面前将朱一猛的所作所为揭露,何乐不为。
朱一猛一听,灵机一动,登时面带笑容应道:“好!咱就见陆丞相!谁怕谁,到时你别自己先躲起来就行”说完,当即转身,大踏步往荒地前行。
李秀才见朱一猛欣然应承,眉头一蹙,心觉可疑,稍微停留一下,便快步跟在其后。
走了数步,忽见朱一猛猛然一扭身,李秀才顿觉不妙,当即跃身闪开,就见数枚小如牛毛的银针一掠飞过。幸亏他对朱一猛一直都有戒备,不然就算他武功再高也难以躲避这种暗器的暗杀。
“蜂尾针!”李秀才惊呼道。立时惊恐万状地看向朱一猛,见其手中不知何时多一个奇怪的物件,纵使不识也知那是发射蜂尾针的暗器,但也猜到了。心中自是暗自庆幸自己刚才能逃过一劫,不然又一个饶一命了。
蜂尾针,一种细如蜜蜂尾针的银针,江湖鬼祟喜欢使用这种暗器来发射它,能穿风破气,杀人于无形之中。此针射入身体中,犹如体肤上毛发使人看不出一点痕迹来。
朱一猛一脸神秘地笑了笑道:“好眼力!但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你知道这又如何?
“哥,你不可以这样做”
朱一劲一听朱一猛要对李秀才下手,登时拦在他的身前,双眼失望地盯着他看。或许是天暗了,朱一猛才有这种错觉。
“三弟,你想帮外人吗?”朱一猛登时脑袋一热,呵斥道。
“哥,我真不愿你一条路走到天黑,当奸细之事若再咱乡镇传开,你叫爹娘如何自处”朱一劲道。
晚风拂着荒地上的长草摇晃不止,海上传来的轰轰之音清晰悦耳,夜幕就要来了。
这时,李秀才叹了口气,看着朱一猛突然道:“我终于知道饶兄是怎么死的,是你在蜂尾针上沾了蛇毒,趁着饶兄洗澡时从屋门口偷袭了他。当时,我真笨,明明发现你在门口一晃而过却没想到你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饶兄除掉,果真老谋深算令人心惊”
“哥,你真的是这样做的吗”朱一劲听着,脸色陡变,急道。
朱一猛对弟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面不改色地看着李秀才,嘴角一扬笑道:“这只是你猜想出来的。你没有证据,说出来又有谁信?”说完,两指伸到嘴中登时发出一声长哨。
“你现在才叫帮手会不会太晚了点?或许他们信呢”
李秀才目光看着来时方向,就见易仲谋带着一伙士兵踏着草丛往这边走来。
“哥,我不想你错下去,你从这游走吧,我定会拦着李秀才的”
朱一劲见状,脸色顿变,对朱一猛近乎乞求般地指着大海急道。此刻的他在心里已认定朱一猛是内奸了,虽不耻朱一猛当汉奸的行为,但毕竟兄弟情深,也不忍他就这样死去。
“傻老弟,你这份情意哥哥我领了,但未必事情就如你所想那般”朱一猛有恃无恐地呵呵笑道。转而,望着李秀才道:“李春雨,你以为这些人会信你的话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秀才听之不禁一惊,一脸疑惑地看着朱一猛道。
此刻,他担心的是如果易仲谋是朱一猛的同谋的话,那自投罗网的便是自己。
“没什么意思,易仲谋不是我的人,但有时人是不分对错的,你相信吗?”朱一猛冷然笑道。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李秀才眉头紧皱,脑袋瞬间闪过无数的猜想,却仍是想不明朱一猛的意思。
“你真想知道?”朱一猛故作惊讶道,接着狡黠一笑道:“那我就偏不告诉你”
李秀才瞪看着朱一猛,心中虽然生气,但这会儿也奈何不了他,唯等近在十丈内的易仲谋等人来到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