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道士沉着冷静,似乎早已看透了黄魁的招式,轻轻一让就让过去。黄魁一招打不中,立马收回铁锤,急冲而上,一连攻出数招,道士似是非常熟悉他的招式,轻轻松松地一一让过,毫无费劲。
忽见道士脚尖一推,一个急退,滑出三丈外,稳步喝道:“我已让你数招,兄弟情分就到此为止吧。现在可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王忡,你少狂!今日非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绝招不可”黄魁脸色一沉,骂着,人已拎着铁锤朝道士扑去。
同一时间,王忡已抽出长剑,横剑与肩同高,正两眼瞪着黄魁,一脸冷笑。
眨眼间,黄魁已扑近,右手一转,立马使手中的铁锤旋转了起来,往前一推,铁锤疾速奔王忡砸去。
“好一式‘旋风飞锤’。可惜,对我来说不过雕虫小技而已”
王忡淡淡一笑,喝声中鹏起,侧身一翻,匆匆让过黄魁的飞锤,落到一侧去。
黄魁当即扭手一拉锤链,迅速引锤横扫,铁锤准确无误地飞向王忡;王忡落脚刚稳,见飞锤再次袭来,匆匆就地一滚。
这样的好机会,黄魁岂容它错过,直截了当,引手一拉,引锤朝王忡砸去。吧一声,将平地砸出一个大坑,枯叶起飞。但,这王忡身手敏捷非常,迅速鹏身一跃,险险躲过这一锤。
黄魁紧追不舍,双锤连用,一连在地上砸了好几个大坑,却偏偏就砸不中王忡。
王忡狼狈地退避了一段,就见黄魁耍锤逼近,当下一个前冲,就地一滚,,趁空扑近,起剑直削黄魁的下盘。
黄魁不禁一惊,立马收锤,匆忙后退。
这么一个反攻的机会,王忡岂能错过,一连攻了好几招,逼得黄魁岌岌可危。
“看剑”
王忡喝了一声,霍地就地而起,直扑黄魁腰间而来。
这一招来得好突然,黄魁不由多想,双锤一挡,正好夹住王忡的长剑,不禁一喜。
恰在这时,忽见王忡翻身起脚,横扫而来,这脚来得太快。黄魁根本来不及躲避,被这一脚狠狠打在其脖子间,当场倒在地上。
这一脚力道不小,踢得黄魁头昏目眩,一时恍惚不起。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王忡立马欺身而上,一剑直刺黄魁的心脏而去;眼见这一剑就要得手,忽地黄魁引锤一扫,正好将王忡的剑扫开。
这一锤威力不弱,震得王忡直退几步才勉强站稳,王忡自是一惊,不敢轻易上前。
黄魁晃晃脑袋,勉强站了起来;王忡看在眼里,知道这是一个扑杀黄魁的绝妙机会。
王忡使脚尖踢起一坨沙土,沙土直扑黄魁面目而去,王忡当下起步前冲,紧接一个提剑旋身直刺黄魁而去,这剑来得太快,来得太突然。
黄魁忽然间神志清晰了,睁眼一看,就见沙土扑来,匆忙起手来挡。但,随后一把长剑直挺挺地刺入他的身体,他顿觉一阵剧痛,即刻右锤一扫,一锤打在王忡的左肩上,王忡受力摔出两丈多远。
黄魁两眼睁得大大的,直望着王忡,血液不止地从他的心脏处透过衣服往外冒,继而吐出一口热血,接着整个身体瞬间抽搐起来,如一根木头一样无助地仰倒在地上。
黄魁倒了,很快就停止了呼吸,他死了,死在自己的结拜义兄手中。
他的双眼一直睁着,一直睁着,不甘心闭上。或许他想最后一次看望天空,或许他不想这样死去,或许他死不瞑目。。。
王忡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肩,疼,一阵剧痛,但他至少还活着;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黄魁,走近黄魁,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很确定这人已死,这才放心。
王忡走去,捡起自己的剑,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很小心地将剑擦得很干净。
就在这时,他抬头哈哈大笑,他笑得很开心,仿佛连心都在笑,身体的各部分都在笑。
遇到这种好事,任何一个人都会很开心,任何一个人都会哈哈大笑。
这时,还有一个人在笑,他笑得更清更脆,笑得更突然更令人惊讶。
柳正风徐徐地由大树后漫步而来。王忡霍然一惊,停止了笑,他这一惊很快就平静下来,抬头看向走来的柳正风,见来人是个年轻的剑客。
他淡定多了,便淡淡一笑,很从容地再次活动一下左肩,虽有疼痛但扭动自如,他引手拍一拍衣服,冷冷而道:“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兄弟相残,这么好看的戏,岂容错过”柳正风瞧着地上的尸体,笑道,笑得可怕。
在血腥面前,他第一次这样说话,却说得这么轻松。因为这场打斗,完全是一场畜生的杀孽,而不是一场人类的相残。
其实戏,他已经看过了,现在他是来做一件关乎很多人性命的事。
“这是戏吗?这是玩命。难道你不知道从这刻起你的命就在我手里了吗”王忡很自信地说,因为他相信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很快就会死在他的剑下,就像他这两个义弟一样。
“兄台,你说笑吧!我的命怎么会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呢?以前没人这么说过,以后也没人敢这么说”柳正风镇静自若,抬起头,双眼炯炯有神地看向王忡,说起话来却令人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