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那个樵夫,不然我们未必能找到这么重要的线索”矮的低声道。
“别说了,快走吧。也许明天就能追上他们”高的道。
“到时跟张元帅一报,哪可大功一件”矮的人道。
声音虽低,但这一切都被唐元听在耳中,霎时他们已经走出门口;唐元不敢怠慢,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刚出客栈门口,抬头就见刚才二人骑着快马由面前一晃而过。
唐元一琢磨:便觉此二人乃蒙军密探,琢磨着对方或许已获得文大人等人的有关线索。自是不敢迟疑,立马起步追去。
二人骑马的技术非常了得,速度十分的快,眨眼的工夫,就穿过小镇路口疾奔而去。
唐元自知单靠自己双腿绝难追得上他们,于是匆匆在镇上花钱买了一匹好马,尾随追去。唐元一路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走了许久,忽然对方在一处树林间失去对方的踪影。这时天色渐暗,唐元不由一怔,立即策马加快速度,希望能跟上对方。
突然间,一声嘶叫响起,马儿登时一个前扑,往前面跌倒去。
唐元倏然一吓,喝叫一声,当时跃身而起,随之一个落地翻滚。
尚未回神,两个人霍然由树丛间奔出,二话不说,挥剑横削而来;唐元即刻一个后翻滚,随手抓起一把土顺势抛出。二人一惊,疑是暗器,立马侧身躲避,唐元趁机起身一跃,上了身后一棵树上。那树枝叶茂密,又在这暮色来临之时,最能藏人。
“人呢?逃得真快”矮的定定神,扭头四看,已不见唐元踪影,惊愕道。
“小心点,怕是藏在附近的树上”高的仰头四处探视,谨慎道。
此刻,太阳已落山,林中一片昏暗,周围静止的事物皆是一团黑,难以分辨。
唐元隐身树上,居高临下,却能把暴露在朦胧夜色中的二人看在眼里。
那二人小心翼翼地在附近寻找了一遍,未曾发现唐元的影子。便闻高的道:
“或许他真的逃了,走吧,免得耽误了时辰”
“好!若他真的是跟踪我们的,一定还会再跟来,到那时把他给做了便是”矮的冷冷道。
一会儿,便闻一阵阵马嘶声,随之哒哒哒马蹄响起,渐渐远去,消失于耳边。
唐元由树上跃下,走了几步,看见马仍躺在路边,不禁一喜。走了过去,想将马牵起,连拉了几次,却见马一个劲晃头嘶叫就是起不了身来。心中有了疑惑,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一擦,照马一看,便见地上染红了血,马四脚的筋已然被挑断。
“真狠!连一匹马都下得了手。马儿啊!是我这老叫化害了你啊”唐元自言自语地感叹一番,说完一呵气,一掌拍在马头上,马当场毙命。
不能跑的马就如同失去翅膀的鸟,与其让它痛苦地活着,倒不如让它安详地死去。
唐元叹了口气,心知一时很难追得上那二人,只打算到前面找个落脚处,之后再作打算。
唐元趁着夜色而走,明月渐渐升起,此刻由于是夜间,又在荒山野外,连一个鬼影都没遇见,更别说乞丐了,不然可以使唤使唤那些小乞丐干点事。
唐元脚程很快,不知不觉就走了二十里路,忽见远处一束摇晃的光线照来。心念一想:“这三更半夜的,怎会有人起火呢?容我去瞧瞧”
唐元看着火光照来的方向奔去,约半支香的时间,便见林子里有一座破庙,火光正是由庙内照出的。摸近而探,见庙内有两个人正围火而坐,一眼便认出,正是不久前在路上伏击了自己的那两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唐元不由心中窃喜,暗道:天不负我老叫化,容我摸摸他们的底细再说,便蹑手蹑脚凑近去。
“黎兄,我秦一夫碌碌无闻半辈子,倘若这趟真能觅得文山等人的去处,到时元帅给个一官半职,也算光耀门楣了,你说是吗?”矮的道,面上显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到时秦兄可别忘了我黎会友哦”高的淡淡一笑道。
“黎兄说笑了,有我便有你,有你便有我,咱俩不分彼此”秦一夫道。
“岂敢,秦兄现在可是张将军身边最信任的人,只要张将军一开口,元帅岂能不给面子,不说一官半职,一个知县或副将都是小意思”黎会友奉承道。
“黎兄,说的轻巧!如今巴结元帅之人,多如牛毛,若没能做出功劳来,岂能随意开口,那不是坏了规矩吗?”秦一夫得意道。
黎会友会意,点点头道:“秦兄说得对!应该论功行赏,方可服众,不然规矩都乱了”
唐元偷听片刻,果真一切如他所想,于是转头四探,恰见秦、黎的马就绑在庙前的树底下,沉思会儿便有了主意。
唐元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走到树底下,悄悄地将马绳解开,然后把马赶走。
庙内的人,听到哒哒的马蹄声,当场一惊,喝道:“不好,有人作祟,把马放跑了”
秦、黎二人吃了一惊,立马拿剑起身,不约而同奔出庙来。
明月当空,月光如水,静静洒在地面上,就见一人站在庙前的空地上。
“又是你,我看你来找死的”
秦一夫虽然看不清来人的面目,但从朦胧的外形来看已猜出来人是谁,便喝道。
唐元抬头挺胸站着,挑衅道:“是我又如何!试试看吧,谁死谁活也说不准,不要风大闪了舌头”
“秦兄,看来这厮真是活够了,咱一起上”
黎会友说着,秦一夫点头同意,同时跃起,提剑奔唐元来,这次唐元不躲避,迎面而上。
虽说唐元是赤手空拳,但与秦黎二人相较,仍然应付自如,不见得有半点逊色。
就在一眨眼间,三人已折了数十招。
忽见黎会友横剑而刺,这剑来得非常之快,但唐元的动作更快,身子微微一侧,趁机使出‘捕风式’擒住黎会友的手腕,用力一扭,黎会友一疼,当场弃剑。唐元紧接用力一拉,黎会友应时失衡,扑唐元而来,唐元迎上,用肩膀一撞,将黎会友撞出两丈多远。恰在这时,秦一夫的剑已由一侧刺来,紧接削、劈、斩、截、扫等一连疾攻了好几招。唐元看在眼里,一时无法还招,左一闪右一闪,忽上忽下。忽然间的一个一不小心,闪避不及,已经很破烂的衣服再添一条剑痕,这一剑就切在肩膀上。
唐元一惊,匆匆退开好几步,扭头一看**,暗庆没伤到皮肉。他抬头一看,见前面秦黎二人各自提剑如狼似虎般冲他而来,心知赤手空拳绝难制服秦、黎二人,况且身上还有重要物件,当下扭身就逃。
秦一夫追出数步,立即停下来,叫道:“黎兄,莫要追了,怕有陷阱”
“为何”黎会友应声稳住脚步,转回来问道。
“此人武功不低于我俩,追过去未必能占到便宜,不如。。。”秦一夫说着,顿了一下,将黎会友召唤近来。
黎会友怔了怔,边走来边道:“他受了伤,怕什么?难道秦兄有好主意不成?”
秦一夫走上一步,贴近黎会友的耳边叽叽咕咕说几句,这才看着黎会友嘴角一扬而笑。
“这主意好,看他以后怎会缠着我们,哈哈哈”黎会友想了会儿,笑道。
秦、黎二人在庙中过夜,怕唐元再来,便轮流看守,等到黎明时分就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