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落,就见剑手们不约而同地由四面方分别冲向唐元、柳正风等人而来;兵贵神速,顿时院中剑影交错,嘈杂声四起。这是朱一清在这夜最后的一击。
柳正风等四人绝对没有想到朱一清有此一着,一时被困,仓促迎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门叽然敞开,大量的官兵已持着火把纷纷涌入庄院来,当场就对那些剑手进行围捕和砍杀。
朱一清等人看这情形,深知不妙,当机立断,趁乱而逃;直奔偏院而走,一转眼就消失在夜幕中。
唐元、刘震天一面保护知县一面对付剑手,自是无法顾及朱一清等人;而柳正风对他们早有注意,见官兵来到,大局已定。
“阿五,你暂且在此杀敌,我跟去看看”
柳正风对附近的蒙婉倩交代一声,立时放倒面前两名纠缠的剑手,一跃而起,踩着些人的头或肩膀,脱身去追。
柳正风追至偏院,院内一片黑暗,光线朦胧,朱一清等人早已不见影踪。
但柳正风耳力何等灵敏,止步仔细一听,隐约听到朱一清等人逃跑传来的脚步声,正想奔前面去追。突然,耳边顿起破风之音,两把长剑自左右两侧同时刺来,甚是危险。
不料此处有人伏击,柳正风着实一惊,疾速往前一冲,接着转身一剑,凌空划过,随之响起铛铛的两声,两个剑手立时倒地身亡。
柳正风深知事不宜迟,立马往方才辨别的方向追去,身影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话说梅庄院中,经过一番激战,最后官兵人多势众,以绝对优势取得胜利。
那些剑手们虽有人抱头鼠窜意欲逃生,但多数都视死如归、以死相搏,最后战死在梅庄。
“舅舅,孩儿来迟,你老可否安然无恙”一经杀尽庄院中的敌人,忧心忡忡的蒋赫立马飞奔至知县的面前问候,说着单膝下跪,抱拳行礼。
“本县无恙,蒋司马快快请起吧”知县大人面带笑容,欣然而道,说着便低身挽扶。
“那就好!那就好!”蒋赫听闻知县大人毫发无伤,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瞬间放下,心情登时畅快无比,站起身来笑道。
唐元目光流转,发现刘震天已不见人影,顿时想起朱一清等人定是逃了,不由提醒道:“朱一清等人逃了,蒋赫你速派几个人随我去看看吧”。
“是啊!我家相公定是追他们去了,这些人狡诈得很,可不容易对付”蒙婉倩当时杀敌兴起,只顾拼杀,却不知柳正风何时离开了。现在听唐元这么说,这才发现柳正风不在,立即急道。她心里虽然担心柳正风,心急如焚,但也不好意思表露得太明显。
蒋赫凛然而立,信心满满地道:“二位请放心!我已吩咐龙三哥带一伙人由后山包抄过来,我想很快就有消息,料他们也逃不掉”,他怎知那些士兵对朱一清等人来说犹如螳螂挡车般,不堪一击,很快就冲出包围圈。
“不如这样,知县大人就交给你。我老叫化陪同柳夫人去看看”唐元自是看得出来蒙婉倩担心柳正风,说着便对蒙婉倩点头示意。
“那咱俩就去看看”蒙婉倩应道,接着二人先后拔地而起,落在围墙之上,没入夜色中。
蒋赫见状,怕他们有危险,喊道:“唐前辈,可否带些人去”
稍过半响,便见两名士兵押着不久前将柳、蒙二人引进院内的老伯自偏院走了出来。
“整个庄园只发现这个老头,其他人全不见了”一士兵向蒋赫禀告道。
蒋赫跨步走近,对老伯问道:“老伯,其他人何处去了,为何只剩你一人”。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老伯一脸恐慌,战抖而哭。
“胡说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若不如实交代,我饶不了你”蒋赫眉毛一扬,呵斥道。
“赫儿,不要吓唬这老人家”知县大人立即制止了蒋赫,平心气和地看着老伯,很亲切地问道:“老管家,你可记得本县,本县与梅庄主可是老朋友,你可否告知我梅庄发生何事?”
“知县大人,小的当然记得你。你可要为我们梅庄下上几十口做主啊”
老伯抬头看向知县,辨认两眼,忽地猛然跪下,请求道。
“老管家,无须如此,有话直说无妨”知县大人上前一步,伸手将老管家挽扶起来。
“一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梅庄男女老少三十多口人全被那些贼子给杀了,只剩下老奴一人,望大人能替我家主人和梅庄上下五十多口冤魂伸冤报仇”老管家惨哭道,已是泪人一个。
“原来如此。都怪许某这个县官保护不周,才使梅庄遭如此横祸。老管家请放心,本县誓必将这些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畜生捉拿归案,为梅庄所有人报仇雪恨”
知县大人原本热泪盈眶,伤心欲绝,说着不由横眉怒目、热血沸腾,一副誓将朱一清等人捉拿归案绳之于法的模样。
“夫人,少爷,你们听到没!听到没!知县大人说要替你们报仇啊”老管家仰天号哭,哀伤不绝,泪如雨下。
“老管家节哀顺变。不知他们的尸骸何处”知县平静了心情,抚慰道。
“大人,请随我来”老管家擦擦脸上的泪水,说着转身就走,知县等人随后而行。
众人来到后院。
虽在夜里,但火光一照,便可见这后院比较宽广,凉亭、花圃、假山、水池应有尽有。
走在前头的老管家忽然在水池边停止了脚步,他指着水池边上的一处宽阔角落,凄然而道:“都埋在这里,单独的那几座是夫人、二少爷、少夫人的”
一个士兵当先绕过水池,走到角落处蹲身查看一下土质,跑了回来,禀告道“大人,那里边的土很松很新,不久前确实被动过”
“我知道了”知县点头应道,继而转头看向老管家道“老管家,不如我们到厅中一坐,有些事本县还需向你老问清楚”
“好!大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老奴知无不言”老管家应承道。
一会儿,他们转回前院的正厅,对于梅庄的灭门之祸,老管家一五一十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