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庆更恼,骂道“范推官在朝廷里面是有人的,你得罪他还有好下场!”
柳和倒是满脸春风道“我前些日子听说了,城里的陆东家的女儿被济南府一个不知道姓名的老讼师用二十个字从范推官家里营救出来了;我还奇怪,济南府何时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没想到倒是你!你才十八岁,就有这等心机,真是前程远大。”
柳庆骂道“远大个屁,气死他爹,拿着这臭钱去威海吃海风去吧。”
柳和笑道“如今有了银子就好办了,我和镇抚商量商量,让他捐五十两银子,算是收赎了。”
过了几天,柳保泰便去卫镇抚,在二叔的指点下办完了手续,算是了了这事。
回来的路上,柳和对柳保泰说“大侄子,你是让人害了,你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一个姓霍的。”
柳保泰道“小侄那一病,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柳和低下头来,慢慢地把镇抚司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原来他是被历城县驿丞霍海的儿子霍山亭暗害了。
这霍山亭说起来,还曾经是柳保泰的同学,两人曾经十分要好。
只是这霍山亭平素沾花惹草,为人颇为下贱。
去年七月。霍海想要给霍山亭讨生员陈家的女儿;柳保泰因为和陈生员的儿子也是朋友,偷偷地去陈家把霍山亭干的那些男盗女娼的事情说了一个遍。
结果导致霍山亭被陈生员退了聘礼。
霍山亭怀恨在心,于是和春香楼的婊子鲍兰兰合伙使出了这么一招毁人的计策。
柳保泰听完,脸上不见了笑容,心中怒火顿起。
这陈生员想来也不是好人,自己这么帮他,竟然也不为自己做一个掩蔽。
于是红着脸对柳和道“小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交给柳庆的五百两银子,最后拿出来一百两给柳和了。
因为自己的这个叔叔虽然是正六品的镇抚,但是却是流官,官爵是不能世袭的。
柳和又帮了大忙,所以拿二十两给他那久久不能中秀才的儿子柳保仁捐了一个监生。
监生尤其是花钱买的这种,实在不能算是正途;但是有一个好处却是能够直接去考举人。
就算老童生柳保仁考不中举人,但是当完了监生,有他父亲的正六品,再花一百两银子,也可以去直接当个八品的主簿。但是这辈子也就到此为止了,教谕虽然是从八品,但却是正途,海瑞就是教谕出身最后当了巡抚。
主簿,杂途出身罢了。
但这总好过坐吃山空了。
剩下的三百五十两银子,拿出一百五十两去聘了青州卫王千户家的小姐王念慈。
因为柳保泰那档子丑事,在济南卫已经没有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了。
余下的二百两,则被柳庆拿去在城西买了一百亩旱地。
“你还是老老实实种地去吧,别想三想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