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虏的蒙古人,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硬骨头,稍微一审就全招了。
“我是科尔沁部落的,我们家大汗跟着博格达彻辰汗的二十万大军入了口,管我们的梅林说这一次抢够了,下个月就要从遵化回家了。”
王从义对上述供词的价值并不看重,这个被抓的蒙古人地位并不高,只是一个微末的阿哈奴隶,哪里知道什么重要的情报。所谓从遵化回草原,似乎也并不是真的。
据兵部的特派加急塘报,东虏主力去了永平,而之前投降后金的明朝军民全体反正;这会儿正在攻打遵化。
“朝廷命我和刘之伦攻打遵化,似乎并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兵贵神速,他本应该趁着东虏攻打永平的节骨眼上快速的出兵遵化。
但是他总是觉得心里有些不放心,打算等等刘之伦的一万军队。
但是,眼下已经快到年三十了,可是刘之伦的队伍还没有出现,就连哨探都没有接触到。
“伯谦啊,你带着三十骑兵,往西边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咱们的刘侍郎。”
这一路走来,王从义对柳保泰的好感倍增,在他心目中这位年轻的济南卫出身的营官不仅会打造火器,而且十分的忠君爱国。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
“年纪轻轻,行伍众人,却很会理财。”
柳保泰从旗牌官那里领了令牌、兵符,带着冯效国和三十个马术好的营兵,听令往西边搜索刘侍郎的一万人马去了。
但是奇怪的是,一番搜索下来,竟然不见刘侍郎部队的一个哨卒。
大家心里都是纳罕,于是又往西行了五十余里,终于在一个驿站探听到了消息。
“协理京营戎政刘侍郎,前天给我们送来了信,让我们在年三十这天准备好酒肉等待大军到来。”
柳保泰听了之后两眼翻白,但还是急忙命令冯效国带着十个骑兵赶忙回去给王从义报信。
于是一行二十人便在驿站住了下来。
那驿丞满脸窘迫道“不知道差官可有勘合,没有的话这食宿要自理。”
柳保泰怒道“我们大腊月的,好好的山东不待着,为了你们畿辅百姓跑到这里和鞑子玩命,怎么还要勘合?刘侍郎有勘合么?你们倒是给他准备了酒肉!”
那驿丞慢悠悠的拿出来一个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叠勘合,道“刘侍郎是有勘合的。”
柳保泰生怕这驿丞糊弄他,挑出来一看,还真是刘侍郎等人的勘合,也是无奈,只好说
“那就自费吧,要上房,我们的马也要喂好料!麦豆不要稀罕。”
在这驿站住了有三天,年二十九这一天的下午,终于是等到了刘侍郎的大军。
还没看见打头的旗帜,远远地就听见刘侍郎的部队唱着军歌往这里走。
“上忠于吾皇兮,下安抚吾民,报圣上之豢养兮,愿肝脑而涂地。”
驿站里面的几个佣工道“刘侍郎是崇祯元年的翰林,精通兵法,尤其擅长布置诸葛武侯的八卦车阵,皇上和他谈了三次,就提拔他当了侍郎,可以见他兵法精熟,咱们有指望了。”
柳保泰只见夕阳余晖之下,一杆大旗英风烈烈,上面写着:协理京营戎政兵部侍郎刘。
又看见那被寄予厚望的刘侍郎部队,竟然人手一辆小推车,慢慢悠悠地就往这儿来了。
“走,咱们会会这个刘侍郎去。”
二十人,都是双马,奔驰而去,尘土飞扬。
距离刘侍郎还有一里地的时候,柳保泰命令三个精壮的骑兵跟着自己,其余的在原地等候,打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