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负重。脚底上也没有可以使力气的地方。
硕占等人只好含着泪,把他丢在了阴冷的河沟里,眼睁睁地看着他溺死。
有几个和溺死者关系十分要好的,竟然嚎啕大哭!
硕占挥舞马鞭道“大家立下奇功,才好拿大汗赏给的财物,救济自己的兄弟!”
女真兵的士气反而高涨了起来。
他们打马向渡口冲去,沿途击溃了三支明军。
这种决死包抄终于是起到了意料之中的作用,河对岸的范景文部,眼看着后路要断,终于丧失了抵挡的勇气,纷纷溃退下来。
那在后面督战的巡标营兵,本来想要杀几个逃兵。
但是看着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狠了狠心,刚要举起刀,却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罢了吧,罢了吧,你也逃吧!”
那营兵刚要作色,抬头一看,却是范巡抚。
范巡抚身边的亲兵一个没跑,个个脸上都是决然之色。
只有那标兵刘参将,一脸惨白,似笑非笑。
却见这范巡抚走上前来。
营兵张皇失措,刚要下拜,却被一把扶住。
只见这范巡抚,解下了身上的钱袋子,并肘下系着的巡抚大印,一块郑重的交到了营兵手上。
道“孩子,你也快跑吧!”
那营兵顿时哭了起来道“大帅一起走!”
范巡抚道“老朽害了乡亲们,实在是没脸过河了!”、
周围的亲兵们听了,一个个都是泪流满面。
众人怔在那里哭着,却看见从溃军中逆行来了三十几个矮壮汉子。
个个都是着了三层铠甲,和鞑子一般。
领头的那个,黄脸,面目狰狞,着一身红色布面甲,想来就是所谓的东虏精锐,红甲兵、
众亲兵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前,只有那刘参将,惨然一笑,尖叫一声,抡起手里的开山斧就要上去搏命。
刘参将的本领,在河南营兵里面,本来是一个上等。
却不料,没一个回合,就被那为首的黄脸鞑子,拿铁鞭打中了左小腿。
刘参将吃不住痛,跪了下去。
心说“这鞑子好武艺!咱死了不亏!”
正要等着挨刀,却听见那黄脸汉子骂道“你这鸟人,挡什么路?咱奉了协理京营刘侍郎和河南参政卢大人的命令,过来接范巡抚过河!”
那范巡抚,迈着四方步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眼前这武官一番道
“我就是范景文,但是我,”
还没等他说完,眼前这黄脸汉子回头喝道:“一个个等什么?快点绑了他过河啊!”
范景文一听这话,慌忙道“本大臣,不过河,不过河!亲兵!亲兵!”
众亲兵,此事也没了主意,齐齐望向跪在地上的刘参将。
那刘参将,虽然挨了这么一下子,但是脸上表情却不再惨然。
相反,脸上竟然全是病态的红润,发颤
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护送大人过河!”
众亲兵得令,连忙操起兵器尾随那黄脸汉子,往河边走去。
“大汗,明军河东大营溃败,十余个明军把那主将扛抬过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