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这个道理,墨问风怎么都不会明白。
论起脑子,墨问风自己也知道,他不算什么聪明人,那便永永远远都不算是“慧极”。
至于情深不寿。
墨问风并不认为情深不寿,不寿的,永远是那浅情薄意。
墨问风缓缓合上那佛经,将他心上人的信仔仔细细折好放入衣中,认认真真封存在心口。
日子,也是要正常过下去的。
曾听人说过:“这江湖啊,没有谁一定离不开谁,谁离了谁都能活。”
墨问风猛地想起这话,喑哑的笑了。
他说的没错,这江湖,少了谁,都是这江湖。
谁少了谁,都一样能活,只不过,就是怎么活的问题。
墨问风又想起那人说这话时的表情,若有所悟。
是怎么样的伤痛,才能让人说出这样的话,这样去宽慰自己,这样找借口说服自己活下去。
活下去,呵呵。
生存本来就是一种规则,而不是谁的选择。
人间是个好地方,墨问风想。
可是他再也不想来了。
人活着从来都不是只为了自己,只是你为了谁活着,那人却不一定会同样是为了你活着,对么。
墨问风走出佛堂。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连天的大雨又把这东越净土冲刷的干干净净。
眼下时间紧迫,不允许他再这样多愁善感。
墨问风来到后院,只见到李伯在督促着十三练功,问道:“李伯,您见到我父亲和我爷爷了么?”
“少爷,老爷和你父亲正在议事厅里与诸位家主商榷事宜,你可以去那里寻他们。”
墨问风拱拱手,便朝着议事厅的方向走去。
“少爷。”
李伯唤了一声墨问风,墨问风听到后站在原地,缓缓转身:“李伯,有事么?”
“我听老爷说,你即刻就要奔那东海醉花宫去寻求援助,你看这十三……”
“怎么了?”墨问风疑惑的把目光转向那边正在勤奋练功的十三,问道。
十三闻言,也停下了手中动作,疑惑的等待着李伯说出下文。
“你一人去,我终归不太放心,我已经和老爷说过了,现在十三的武道也略有小成,他本身修习的就是杀字堂内部功法,与老朽所修的蜃意决虽有出入,但是也算是大同小异,同为暗杀流功法,所以请公子外出时带着十三一起……”
“这……”墨问风本想拒绝,但是看见李伯那诚恳的目光,刚窜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