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健满上一杯茶水,慢悠悠的推给贾富贵,“贾公子何必着急?出了这等事,还有什么好说的,照价赔偿便是了。”
“你倒是爽快,本公子这批货乃是从西域交易而来,特别珍贵,其中还有上等虎皮、貂皮,总价七万多贯,你们赔偿七万贯就行了!”
七万贯!
听到这个数字,莫说郝健等人,便是其他看热闹的人也倒抽一口冷气。这可是七万贯啊,整座安州城一年赋税才多少?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就算是首富秦钟也做不到吧?
郝健眉头深锁,只是眉宇间没有慌乱,目光越过贾富贵,最终停在了秦钟父子身上。
秦钟有些莫名其妙,阴恻恻的笑道:“郝三郎,你看秦某作甚?还是想想该怎么赔钱吧!”
贾富贵恶狠狠地点了点头,喝口茶水,瞪眼道:“郝公子,你要是觉得贾某有意讹你,贾某可着人将货物清单表给你,你可以自己对下账。”
这时仓促的脚步声响起,人群分开,赫然是齐长河带着压抑捕快赶到了。
贾富贵扫了齐长河一眼,也未起身,他琢磨了下,补充道:“郝公子,贾某知道你在安州有些根基,但是这笔账,你最好不要打马虎眼。这批货可不光我贾家的,其中大部分都是郑家大娘子托贾某转运的。”
贾富贵这番话,既是对郝健说的,同样也是说给齐长河听的。事涉郑家大娘子,齐长河本来准备好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齐长河满脑门的汗,这下麻烦大了。
郝健依旧没有半点慌乱,站起身向齐长河行了一礼,随后对贾富贵说道:“贾公子,郝某绝对没有想赖账的意思。库房失火,管库房的主家照价赔偿,这是天理。只是.....贾公子不该找郝某要钱啊......”
贾富贵眉头一紧,脸色大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是,身后的老罗等人也握住刀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齐长河赶紧打个手势,让衙役捕快拦在中间,随后苦笑道:“贾公子,有话好好说,什么事儿都能坐下谈,若是起了冲突,那本官可不能坐视不理。”
贾富贵按住老罗的手腕,忍着怒气瞪着郝健,“郝公子,那你倒是说说,不找你要钱,又该找谁要钱?”
“找他啊!”郝健抬手一指,待看清所指之人后,众人全都蒙了。
郝健指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笑容的秦钟。
一瞬间,秦钟的笑容僵在脸上,半天没回过味儿来,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他随即抚胸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郝三郎,你在说什么?莫不是急疯了不成?凭什么要秦某赔钱?哈哈哈哈......众位说说......可有这种道理?”
众人交头接耳,小声附和。怎么想也想不通啊,郝三郎凭什么让秦钟赔钱?
郝健不急,等秦钟笑够了,他才回答道:“秦老板,你难道忘了?你可是从孟公子手里买走了清心小街大部分店面的经营权,也就是说,这些店面一年之内归你所有,亏也好,赚也好,都是你的责任。”
“是啊,这不需要你说,可这跟眼下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大车行货仓库房也是孟公子经营的,也就是说从你买走所有店面经营权之后,货仓库房一年之内都是你的了。只是,你却一直没派人来接手库房,郝某只能派人先管着,郝某已经是在帮忙了,总不能现在出了岔子,还要本公子替你赔钱吧?”
嗡.....秦钟只觉得脑袋快炸开了,脸色一片铁青。突然,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