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一间屋子里,一张方桌,摆着热腾腾的饭菜。一对男女如坐针毡,另一面坐着两个笑眯眯的男人。
陈彬觉得头有些大,做梦也没想到尹正会找上门。
“尹司事,你怎么找到这里了?不知这位公子是?看上去有些面生!”
郝健搓搓手,自顾自的满上一杯酒,笑道:“呵呵,忘记自我介绍了,某家郝健,刚刚入礼部掌礼宾院事宜。”
“额?你就是郝健.....啊.....郝大人?”
陈彬赶紧拱手施礼,只是心中总觉得怪怪的。郝三郎这么年轻?我年近四十,要向一个小年轻行礼?
“嗯,正是本官,听闻陈思事身体抱恙,特来看望。如今看来,陈司事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啊!本官初来乍到,诸事不通,正需要陈司事帮衬呢,不知陈司事何时回礼宾院?”
郝健一杯酒饮尽,直说来意,说着话,一双眼睛还瞄着旁边的女子。
陈彬心里暗暗叫苦,这可怎么办?郝健可是武大人要整治的人,否则的话,礼宾院个主事也不会这么不给自家主官面子啊。武大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想了想,陈彬咳嗽两声,苦笑道:“恐怕要让郝大人失望了,下官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郎中吩咐,还需将养些时日。”
陈彬明显是在撒谎,郝健也不动怒,只是笑眯眯的捏着下巴,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这样啊,没想到陈司事病情如此严重,那本官得知会二娘子一声,让他好好看着你,可不能这样到处喝酒了,如此做对身体没好处。”
郝健话已出口,陈彬整个后背立刻紧了起来,只觉得有人拿刀子顶着后背,随时都会被人刺个透心凉。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你知会二娘子作甚?你说的恐怕不是病的事儿,而是其他事儿吧?
若是让自家夫人知道自己在外边养了女人,那还不得闹翻天?二娘子的脾性,陈彬比谁都清楚,那女人打小练武,枪棒双绝,发起火来,怕是会打断别人腿脚的。
二娘子要是知道了这事儿,我陈彬的半条命恐怕要交代掉了。
得罪了武大人,顶多官场上的日子不好过,可得罪了二娘子,自己后半生要躺着过了。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片刻之后,陈彬额头汗水涔涔,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旁边女子的手,脸上满是苦笑。
“大人,下官突然觉得身子骨好了,明天就可以回礼宾院做事了!”
郝健端着酒杯,一脸大惊,“哎,陈司事的身子真的好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千万别勉强!”
陈彬笑得比哭还难看,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勉强,一点不勉强,下官的身子下官最清楚,明天一定回礼宾院。”
“好啦,那本官就不叨扰二位了,你们慢慢吃,我们这就走!”
郝健挪挪屁股下了炕,拿起帽子就往外走,尹正紧紧跟着,二人一点都没耽搁。
看着二人离去,陈彬一脸苦笑。
郝三郎,你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咋这么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