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生沉默了一瞬，笑道：“您贵人多忘事，我们王家的祖训乃是“思进不思停”。这是家主经历旱魃之乱后在我们王家山岩上刻下的字。”

“那是我记错了。”赵臣笑了笑。

王水生上前去接赵臣的梳子，赵臣却没有放手。

王水生狐疑看着赵臣，赵臣凝视他片刻，松了手。

“去吧，把那个女人带给我。”

王水生领命离开。

但他没有走出多远，赵臣又叫住了他：“有人告诉过你，你走路的背影，有些像一个人吗？”

王水生背对赵臣，没有说话。

赵臣走了过去：“你见过琉璃城城主吗？”

赵臣清晰地看见，那人的背肌微微收紧，那是紧张的表现。他身子颤了颤，似乎是想跑，但他很聪明，转瞬就放弃了这个选择。

下一秒，赵臣抓住了王水声的肩膀，低声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跟你一起去抓那个女人，事成之后，你跟我回琉璃城。”

金丹期的威压无声释放，手指感受到对方身子在微微战栗。这番近距离接触后，赵臣似乎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笑了起来：“你居然还易了容——你果然不是王家人。”

他的手探到对方耳后，粗暴地撕扯下一块人皮面具，露出宗星野有些惊慌的脸。

“你伪装成王家人接触我所图何事？”赵臣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先别回答，我猜猜……”赵臣状若亲密地搂住他的肩膀，思索了几息，道：“聚灵体的女人应该是真的，你要找她是真的，她身上有你的法宝是真的，你要帮我找到她是假的。你这个小贼，居然是想一石二鸟，一次弄到两个宝贝。”他笑着拍了拍宗星野的脸，“你脑子果然很灵光，差点把我都骗过了。”

宗星野皱着眉，强忍着一身鸡皮疙瘩没有说话。这事的确是他太过冒险，但既然栽在了赵臣手里，他也无话可说。

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兴高采烈觉得抓到一个大猎物，没想到这才没多久，他就成了别人的俘虏，是他太低估赵臣的脑子与观察力。谁能想到让他暴露的居然是自己的背影呢？——他自己都没见过自己的背影，更早就不记得那个人的背影了！

也罢，事已至此，再懊恼也没用。只能暂时老老实实跟着赵臣，看样子他也不会杀自己，起码在刚才猜出自己身份后，他的表情有惊讶有愉悦，却绝无杀机。莫非真的如那个传言所说，赵臣找了许多如自己一样身份的人，然后训练他们，为了……

宗星野一时间思绪如脱了缰的野马，在赵臣看来就是一副吓木了的痴呆表情。

“走吧！”赵臣有些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在宗星野眼前晃了晃琉璃梳子。

“啊？”宗星野回过神。

“去找那个女人，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