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公激动地向船外探出身子：“娇娇……”

一只白皙纤长的成年女人手指出现在船舷上，船公愣住。

手指用力，苏苑苑上半身攀附在船舷处，对船公展露出一个微笑。

月光下，湖水中，湿淋淋的苏苑苑如水里出来的女妖，让船公一时之间没有认出这时方才他送入湖中的修士之一。

苏苑苑甜笑着对他作出口型。

“去——死——吧！”

船公还在辨认她在说什么，突然胸口一痛，他低下头，看到一个尖尖的剑头从自己心脏处钻了出来。

云澜出现在他身后，缓缓抽出天问剑，把船公推开。尸体落入水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第一次杀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困难。

不远处的湖下，犹在与程彦颤抖的尸鲵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她在水中费力甩开程彦，一把跃出水面，对着小船的方向，发出凄惨至极的尖叫。

陈彦紧随她身后也跃出水面，趁她分心，一剑切下了她的头颅，带着腥臭味的墨绿色的血淋漓洒了一大片。

一柱香后，三人坐在船上，表情各异，就是没有战斗胜利后的喜悦。

苏苑苑托着腮，小声道：“不是我的主意。”

程彦瞟了一眼云澜，云澜装作若无其事，假装看风景。

苏苑苑站起来跺了跺脚，却忘记彼此在船上，船身立刻一阵抖动。云澜和程彦赶紧双手张开撑住船边保持平衡，防止小船再次翻倒。苏苑苑也吓得惊叫一声，晃了晃身子，然后落到了程彦怀里：“阿彦，我们杀船公也帮你分了那个尸鲵的心呢！”

程彦面红耳赤推开苏苑苑，再想强装严肃也装不下去了：“再过一会，我也可以把它杀掉。可是因为你们杀了那船夫，我们现在只能在太衍湖上漂着了。”

“抱歉。”云澜老老实实说。

三人沉默了下来，苏苑苑继续托着腮，无聊到开始吹自己额前的刘海。

云澜想了想，不死心的问道：“你们就没有什么法器可以载我们到达目的地吗？”她想到了自己坐过的那个琉璃鸟——这两人身上肯定不会有这么高级的飞行法器，但若是能有个在水里行走的，也比现在脚底下这艘没有桨的小船要强——云澜杀船公的时候，因为太紧张，连对方的手里的船桨掉湖里飘走了都没注意。

“你有吗？”苏苑苑问。

云澜摇了摇头。

苏苑苑笑道：“咱们三个穷鬼，全部家当加起来估计都买不起一个下品法器！”

云澜心想，我还是有钱的，只是没机会去买而已。等我以后偷偷买了，拿出来吓死你们。

程彦仰头看了看星空，叹了口气，然后慢条斯理拿出自己的剑，以剑为桨，划起船来。

云澜和苏苑苑看的目瞪口呆。

程彦说：“雾岛大概在东北方，我们跟着星斗走，虽然方法笨，但应该能到。”

云澜和苏苑苑继续目瞪口呆。

程彦没好气看了云澜一眼：“别发呆了，你不是也有剑吗？一起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