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皇城外的夜晚有一种不一样的声音,似乎是微风与云的翻动,反而更衬出宁静的气息。
商铺外纸灯笼内的红光微光照映着一小片地方,远处是深深的黑暗,月亮在迷雾一般的云层里,朦胧地泛出诡异的光晕。
城东国公府宁沐歌的闺房外。
刚才那道黑影蹿到了房门口,冰冷的月光洒上他那高大而又笔挺的脊背上,被拉出长长的身影。
他迟疑了一下是否要推门而入,最终只听房门被他轻轻推开,他快步走了进去。
在隔着窗户的微弱月光下,他看见一个睡相及丑的女子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木床上,还打着很是浓重的鼾声。
以他那种洁癖的性子,嫌弃的皱着眉头往身后退了两步:
“这丫头哪里看着都不像国公府的千金小姐。”
看着木床上熟睡这么香的女子,他担心她的腿伤看来是多余的。
正转身准备离开时,床上的女子突然打了一个翻身,压下了被子,抬起了右脚,那红肿的脚踝暴露在了君凌睿的眼前。
他蹙着眉头:“这丫头昨天脚踝不是都已经消肿了吗?怎么才一天又红肿起来了?”
君凌睿终究抵不过心中的那道防线,缓缓靠近她身边,轻轻的为她拉上棉被。
正想抬手去触碰那红肿的脚踝时,他顿住了,收回思绪也收回了手,默默的退出了闺房。
轻轻的关上房门蹿上房顶,消失在了午夜的月光下。
这是一个令人冷静思考的夜晚,在这个夜晚里也许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因白天的事实所困惑。
而此时此刻,却能够让人抛去一切的杂念,静下心来,好好的想想要怎样去解决。
正如此时的我什么都不知晓,只知道现在的梦境是很美很美的,它醉了心房,醉了做梦的人儿。
翌日大年初二,这一大早我伸着懒腰缓缓的起床,蔷薇伺候我洗漱完以后,她询问了我脚踝的事情,我告知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她将小暖炉递到我手上,喜出望外的说着:
“小姐,我弟弟现在正在门外求见,他想答谢您的救命之恩。”
要见我吗?我这就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也不至于是救命吧。
看着她那样子也不好拒绝,便说道:
“好吧,让他进来吧。”
说完蔷薇快步走出房门外,再进来的时候她身后跟着一位大概是个十四五岁的瘦骨伶仃的男孩。
男孩的脸上没有什么肉,身体又瘦又直,像根竹子,身上罩着一层青黄色的外套,却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大眼睛,闪动着聪慧的光芒。
蔷薇站在我身边,示意她弟弟赶紧下跪磕头,我看着他那竹签一样的身板在我面前一拜。
我轻咳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
瘦小的男孩始终都是卑微的低着头回答说:
“小姐,我叫余大树。”
我一怔,你们两姐弟的名字真心的叫我怎么能叫出口来?
招娣?大树?我额前飘过几根黑线,缓缓的说:
“那我能重新给你取个名字吗?
你的姓我不会改的,只是把名字改成我能方便叫出口的那种,跟你姐姐一样,我一直都叫她蔷薇。”
余大树依旧没抬头看我,趴在地上道:
“一切听从小姐安排。”
我在前世的时候一直非常喜欢一位歌手,既然现在这里有个现成的正好可以套用一下。
我喜滋滋的说道:“天乐,你觉得这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