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栩收了扇子,也没多说什么,端起面前的酒盏喝了一口,“多谢。”
那女子和柳佩元脸上都带着笑意。
“公子出了我这江南岸,阿姒便不敢保证您的行踪了。望公子一切小心。”阿姒柔柔的笑着,站起来对着王栩服了服身子。
王栩颔首,这次没有再耽误了,直接起身,“那栩便就此与先生别过,先生请小心行事。”
最后投过去的眼神微微有些担忧之意。
柳佩元笑着应了,阿姒便站起来,从后门送了他离开。
“多谢姑娘,”王栩执着他的折扇,在江南岸的后门处对送他出来的阿姒道。
“十三公子客气,从这儿往前直走,有一辆马车在候着,您上了车,它会带您到金陵城的主街,若公子将来在金陵有需要,只管来江南岸寻阿姒便是。”阿姒说话依旧柔柔的,整个人就仿佛一团水一般,她朝着王栩笑了笑,翩然转身回了院内。
王栩没再多留,收敛了心思按着阿姒交代的往前走去。
没隔多远的地方,果然停了一辆青布顶的马车。
车夫见了王栩,也没问,只把车上的脚蹬抬下来,等王栩上了车,便挥动鞭子驾车而去。
直到车轱辘扬起的尘埃都落下,江南岸的后院门才微微打开一道缝隙,看着先前王栩离开的方向,“这么快就走了?”
江忱和白九思是坐马车来的。
从桃花里出来,要经过长青里,最后再拐个弯儿,才能到悦楼。
江忱在车上气得直磨牙,手上的粉彩茶盏几乎被他捏碎。
白九思觑着他的模样,“怎么把你气成这样?”
“我怎么能不气?”江忱飞快地反问一句。
白九思耸了耸肩膀,一贯清隽的脸上满是好奇,“往常来说,你不把别人气个半死就不错了,今儿还能被别人给气个半死?这还真是天下第一奇事!”
说着,从桌子下面的小抽屉里拿出一碟点心摆上来,“喏,我娘亲感谢你的。”
点心是白二夫人亲手做的,江忱往日最喜欢吃糯糕,只是汇安郡主不让他多吃。
这次江忱帮着白九思把那婚事给搅和了,白二夫人嘴上教训他们不懂事,但是实际上却一点惩罚都没有。白老夫人倒是对着被权家退回来的一堆礼品唉声叹气了许久,最后也只能说一句是他们没那个缘分,然后丢开了这件事。
说来多亏了权柔的这桩事情,白九思最近得了好大的清闲,家里头谁也不敢再贸然帮他安排亲事了。
因着这个,汇安郡主那日派人去传话的时候,白九思丝毫没考虑就答应下来了。
不就是陪着江忱去接个人?这有什么。
可是一直等今天在侯府见了被关了十几日的江忱的时候,白九思才发觉这事儿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于是从上了马车到现在,白九思已经听着江小侯爷用各种不同的词汇“问候”傅二公子了。
从出门到现在怎么也得有小半柱香时辰了吧,这词还真没重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