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觉得哪里不妥?”朱由检听到太子的回答,眼前一亮,看来这太子没有长歪。
“先生说火器无益于成败,儿臣以为此言大谬。”朱慈烺说完,偷偷抬头望了一眼,却正好对上朱由检的目光,慌忙低头。
朱由检哭笑不得道:“春哥儿,你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就算你的想法与父皇相左,父皇也不会责怪于你,看着父皇的眼睛,大胆说出来。”
朱慈烺听闻父皇鼓励,缓缓抬起头,望着朱由检,深吸了口气,开口道:“虽然儿臣不曾上过战场,但是亦听闻先生们谈论过朝廷处理过的军国重事,火器于我大明军队而言不可或缺,成祖之时便已创立神机营。时至今日,父皇命汤若望所铸的红夷大炮,射程更达两公里之远。
而且,儿臣知道建奴如今也得了红夷大炮的铸造之法,其铸造的火炮不亚于我大明,倘若依项先生所言,如此利器,弃之不用,实乃自掘坟墓。非但如此,父皇更应下令工部精研火器。”
“啪!啪!说得好,春哥儿有此见地,父皇很高兴!”朱由检抚掌大笑,再问道,“以你之见识尚能明白火器于我大明厉害,你认为项煜知不知晓?”
朱慈烺迟疑了片刻,沉声道:“先生他恐怕是知晓的。”
“说下去!”
朱慈烺心知朱由检想要他说什么,呀咬牙道:“项先生一向厌恶汤若望等夷人,认为他们来大明宣传的教义乃是异端邪说。父皇重用汤若望铸炮,钦赐其钦褒天学牌匾,项先生曾多次抨击,火器无用之说恐由此而来。”
朱由检点了点头,道:“不错,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你以为我大明该如何对待这夷人?”
“在儿臣看来,夷人亦有可取之处。三人行必有我师,他们擅长火器不说,他们的一些学问也值得我大明借鉴,如父皇命其编纂的历书。
至于他们所传天主教,与道教、佛教等无异,只要不动摇大明根基,在朝廷控制之内,许他们传教也无不可。”
朱由检起身,摸了摸太子的头,夸道:“春哥儿真是长大成人了。”
“父皇,儿臣已行冠礼,早是大人了!”朱慈烺不服气道。
“好!好!”朱由检笑道,“你不是想为父皇分忧吗?以后允许你每天抽出一个时辰来乾清宫,父皇教你熟悉政务。”
朱慈烺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道:“儿臣遵旨!”
朱由检看了看时辰道:“好了,父皇还要忙,你出来够久了,该回去了!”
“那父皇保重身体,儿臣告退。”朱慈烺正准备退出去,似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转身道:“父皇,你已经夜宿乾清宫半个月了,母后她很想您。”
朱由检从原主记忆中这么一找,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这崇祯工作起来还真不要命,皇帝不好当啊!
“父皇今晚就去你母后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