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山右会馆。
范彪第一时间得知这消息时,差点儿吓得他立刻逃离京城。
“八爷!这锦衣卫太厉害了,这么快就查到了王波,我们现在真不走吗?”范毓德忧心忡忡道。
“过一段时间再说吧!”范彪同样心有余悸,道:“这么快离开,我担心被锦衣卫盯上,正好再过几日,咱们有批货要运离京城,到时咱们再走,不会引起他人起疑。”
范毓德点头称是,稍作犹豫,轻声道:“八爷,您说锦衣卫查到王波与建奴有联系,这是真的吗?”
“是真是假,你还不知道吗?他不过是个糊涂从罢了。”范彪斜了眼范毓德,盯着他道:“王波的尸体,你可处理好了?”
范毓德躬身道:“您放心,一切妥当。您要是不放心,我让人偷偷去看一眼。”
“不要!”范彪伸手阻止道:“那个地方我们的人都不能再去!”
虽然范彪心里有九成把握,王波勾结建奴之事是锦衣卫编造出来的,因为种种迹象都显示,这不过是朝廷为了稳定京城粮价编造的的借口,但他不敢去赌,实在是这次锦衣卫的行动真的吓到他了。
京城的风波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京城之外,却渐起风波。
河南,洛阳。
一座富丽堂皇的王府占据了小半个洛阳城,这里面住着的便是皇帝的叔叔福王朱常洵。
朱常洵如今已五十四岁,再加上常年沉湎酒色,已然成了一个大胖子,多走几步路都要喘上几口气。
王府后花园,百花芬芳,竞相绽放,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歌女在花丛中舞动,犹如花间蝴蝶。
亭下,朱常洵半躺在榻上,半眯着眼,手指随着乐声,不停打着节拍,两旁则有宫女扇扇。
不多时,福王世子朱由崧匆匆而来。
朱由崧恭恭敬敬道:“父王,儿臣已经从天使那里将情况都打听清楚了。”
朱常洵睁开眼,懒散道:“说说吧!突然召孤进京,咱们这皇帝又闹什么幺蛾子!”
“这......”朱由崧欲言又止,看了眼周边的宫女、太监。
朱常洵随意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
朱常洵今早接到京城来的旨意,召他进京议事。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自从他万历四十二年就藩洛阳,算起来也有二十六年了,他都快忘了京城什么样了。
若是他知道他那短命的哥哥只当了不到半年的皇帝就死了,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就藩,他父皇万历皇帝哪怕再多熬上半年,这皇帝也就是他的了吧?
那个位置离他是如此之近。
可惜!
只恨时光不能倒流啊!
也不知他坐上了那个位子,今日大明该是何等模样?
朱常洵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京城鲜衣怒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