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轰!”
......
校场上,伴随着七零八落的枪炮声,一道道火光喷出,浓密的硝烟瞬间将军士身形遮掩。
“啊......”
不多时,一声凄厉惨叫之声骤然响起。
只见一军士双手鲜血直流,却是火绳枪炸了,疼得他在地上来回打滚。
有士兵出事,士兵们均是浑身一颤,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手中装填动作越发乱,手不停发抖,迟迟不敢开枪。
神机营参将许彦斌小心翼翼看了眼面沉如水的皇帝,额头直冒冷汗,急忙上前厉声斥道:“还不射击!”
“够了!停下来吧!”朱由检看着瑟瑟发抖的士兵们,摆手道:“将受伤的士兵抬下去,好生治疗!”
士兵们听到命令后,一个个如释重负,肩头骤是一松。
“臣训练不严,请陛下治罪!”许彦斌惴惴不安请罪道。
今天朱由检已经失望太多次了,岂会差这一次,淡淡道:“兵政,国之大事,朝廷养军于无事之时,正欲用之于有事之日。今天下不靖,而京营身负保卫京城重任,士卒之壮勇,在于训练,兵不练犹无兵,练不精,犹不练,望卿等莫要辜负朕之信任。”
以李国桢为首的京营众将齐声道:“臣等谨遵陛下教诲,必严加训练士卒,以报皇恩!”
“恩!”朱由检点点头,也不知信没信,便率人离开了。
皇帝一走,众将围在李国桢身边,七嘴八舌道:“都督,陛下怎么突然来巡查京营了?”
“陛下不会治我们的罪吧?”
......
虽然皇帝并未惩罚众将,但他们还是心中不安。
李国桢被众人吵得心烦,重重冷哼道:“我怎么知道,你们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没听到陛下的训斥,还不去严加训练。”
“都督,末将手下的大半士兵都去抚宁候家作坊作工了,剩下的大多是老弱病残,要不您替末将给抚宁候说说。”神枢营参将张永求道。
“末将手下的士兵被临淮候借走了。”
......
李国桢可不想为此得罪一大帮勋贵,沉着脸道:“人是你们借出去的,你们又不是没收好处,我管不着,你们自己看着吧!”
说完,李国桢大步离开了,留下众将面面相觑。
“怎么办?”
众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最终也没有商议出什么结果,他们又不敢去得罪那帮勋贵,只能凉拌,继续得过且过。
马车内,朱由检叹了口道:“朕没想到京营竟糜烂至此,军士占役、营伍空虚、武备废弛、军器不足,此朕之过也!”
王家彦躬身道:“陛下不过是受人蒙蔽,今亡羊补牢尤未晚也!”
朱由检摆手道:“爱卿无须替朕辩驳,朝中不是无人上书言京营之弊,朕虽心知,但只以为京营不过是癣疥之疾,未曾想已病入膏肓。
朕既已知京营详情,整顿京营势在必行,任何人敢阻拦朕革京营之弊,朕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