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母亲听到二叔自责的话语,却又说道:
“这不怪你,都是我家根子命不好,他是没有命享受这个福分。”
说着她就抽泣起来。
人有时就是这样,若无人安慰倒还好,一但有人安慰,各种凄凉悲痛就一齐涌上来。
二叔看见母亲哭泣一下子就慌了,有些不知所措。
但好在母亲很快就停止了抽泣,她擦了擦眼泪:
“他二叔,你进去吧,你是来找你大哥的吧,他就在里屋,就不用管我了。”
母亲一直用手抹着眼泪。
二叔就是一个糙汉子,他也不懂什么安慰人的话,他只是说道:
“那大嫂,我就进去了啊。”
说完他站起身,往里走了两步又有些踌躇不定,最终还是回转身:
“大嫂你也别太难过,虽然老大已经成家,但老二的婚事不是还要你操办?而且根子他小妹也还小,也还要你抚养啊。”
母亲也不说话,只是频频点头,二叔说完这些才进了屋。
院中西风卷着残叶,一片凄清景象。
傍晚时分,夜深人静,一个黑影闪进了屋。
而此时王柏的家人都早已熟睡。
窗外一抹月光打在黑影的脸上,却是王柏。
他静静的站在父母的床前,看着已经渐显老态的他们,好久没动。
母亲在梦中依旧紧锁着眉头,好像一直在忧愁着什么。
王柏最终也没有选择和他们相认。
他站在床前许久,然后才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他点在母亲的眉心,母亲的眉头一下子皱得更紧了,似乎有些痛苦,但王柏没有收回手指。
他开始运转战猿观想法,这门功法早就被他提升到了极致,这让他获得了一些神魂上的小手段。
他在模糊母亲以前的记忆。
神魂精密无比,他当然没有能力直接让一个人直接遗忘掉一段记忆,若是可以这样倒是方便许多。
他只是在放大记忆的模糊感,比如王柏死的这件事,只是发生在一年前,但若是对方回想起来,却好像发生在二十年前。
这样,一切都不会再显得那么悲痛。
王柏坚信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它能抹平一切的伤痛,这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而只是因为人类本身就是一个善于遗忘的动物。
王柏也知道这对于父母来说并不公平,但这或许对于双方来说是最好的办法。
相濡不如相忘。
王柏的动作显得很是小心翼翼,还是那句话,神魂的神秘不是他现在所能了解的,他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他只能小心再小心。
这一过程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十几息过后,王柏就收回了手指。
他并不急于一时,这事可以循序渐进,短时间内神魂过多的改变或许会有所损伤。
王柏的额头有微汗冒出,实际上这一手段的运用对神魂的消耗并不大,但一来是他心神紧绷,一直处在紧张的压力下,生怕对父母造成什么伤害,二来也是他的神魂伤势还没好,所以才表现的如此不堪。
王柏休息了一会儿,手便再次伸出,这次他输出的是体内的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