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信也在思考李武对他的劝导。
其实整个案子下来,李信和李武这种捕快,能做的事情真的不多。主要也就是走访、搜捕、破案、抓获等等。
其他的方面都有专人去做,比如羁押、审问、定罪、判刑、公告等等,都不是李信该做的事。
对于这些流程,李信最多可以了解一下或者从旁辅助。但是说到底这些都不归捕快管,也不是捕快的职责,县衙里有专门的人去做。他们的手伸的太长了,也许真不是什么好事。
一路上两人只是闷头赶路,很少再有交流。
李信的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很多问题他都没有想明白。
而李武则满脑子想着,早点回家吃饭。如果不是身旁还有李信跟着,他可能早就已经跑起来了。
两人在胡同内分别。
李信也站在了自家门前。
伸出右手,试探着推了推大门,李信意识到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从内部锁死。
轻手轻脚的走进院内,只有堂屋的灯亮着。
借着昏黄的灯光,李信发现东侧的厨房门正大开着,时不时就会听到里面传出轻微的响动。
李信还想要仔细倾听一下声音的来源,是不是老鼠作祟。
突然,从厨房的门内,走出来一个瘦弱的身影,不等他看清容貌,一声呼喊就传入了李信的耳朵。
“儿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今天这么晚?我刚刚才给你热了热饭,正好,快去洗洗手,我给你把饭端进屋里。”
还没来的及回应,李信的母亲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心头一阵暖意,李信转身走向了一旁的水缸。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紧皱了一天的眉头,此时也在逐渐舒展,嘴角都知不觉的翘了起来。
堂屋内。
等李信吃过了晚饭,手中的筷子才刚刚放下,他的母亲就起身收走了桌上的一切,很快端着碗碟出了房门,甚至没有给他洗碗的机会。
看着母亲消失的身影正在发愣,李信的耳边却传来的父亲的询问。
“最近县衙的案子是不是很大、很麻烦?听说最近你跟小武子城里城外来回的跑。”
重新坐稳,李信沉吟片刻后才给出答复。
“也没什么大的麻烦,就是跟刚来城里的那个戏班子有些牵连。没事儿,最多再有三五天就能有结果。”
李父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烟雾,又轻轻的敲了敲手中的烟杆儿。
“那就好、那就好,这些外来的人咱们也不熟悉,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品行。听说都死了好几个人了,你跟二狗平日里要多小心一些,别在不注意的地方吃了亏。”
李信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后答应道:
“嗯,我们知道,您放心吧,快要过去了。”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又是良久的沉默过后,李信率先开口说道:
“要不我给你说说,最近我和二狗办的案子吧?”
谁知还不等李信继续说下去,李父就先一步进行了阻止。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都是一些糟烂事儿,案子上的事留着跟你二叔去说吧。你们两个还是调查的时候多注意吧,等到真后悔就晚了。”
话音还未落下,李信的母亲就推开房门,擦着手走了进来。
同时嘴里还对李父埋怨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回屋抽你的旱烟去。”
听着指责,李父静静的又抽了一口烟,长长烟气吐尽,才起身走进了西屋。
直到背影消失,李信的母亲才又说道:
“儿子,我和你爹就先回屋了,这几天你们城里城外的跑肯定累了,一会儿早点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