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罢了。”顾少卿不以为意：

“而且不过适逢其会，当不得救命二字。长公主不介意的话，就当交了我这个朋友。”

沐初云听了有些羞愧。人家没打算以恩人自居，倒是她想左了。

见她有些不自在，顾少卿主动邀请道：

“日后若有机会，可否请长公主赏光，与我一道烹茶品酒？”

沐初云嘴角微扬：“烹茶就算了，酒倒是我心头好。上次那酒就不错，下回我请你。”

“光酒哪成，怎么也得再加上一桌好菜，并几样精致的点心，才能满足我的胃口。”

迎上她略显期待的目光，沐初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接着她开玩笑地道：“谅你也吃不穷我。”

顾少卿莞尔，两人相视一笑，有些无形的隔阂消散了许多。

“风姑娘，我应该虚长你几岁，你可以叫我一声姐姐。”

顾少卿侧头看着她，这是接受自己了。“也好，长公主这个称呼，虽然尊敬但也透得疏远。”

她略一思索：“那以后我便叫你……沐姐姐。”

她的名字与母亲重了一个字，说来也是种特别的缘分。

看她面露难色，顾少卿心念一转：“沐姐姐，可唤我小九。”

不等她开口，顾少卿解释道：“我在家中行九，在外行走多用化名。”

一听这话，沐初云心中了然，自己外出也时常改头换面。她能坦言相告，心里一阵熨贴。

“不问我真实姓名吗？”顾少卿反而来了兴趣。

沐初云摇摇头，“你自有你的考虑。”

顾少卿一阵沉默，她隐瞒身份原先是怕麻烦，现在则是不想给旁人带去麻烦。

思索片刻，她嘱咐道：“沐姐姐今后如遇什么难事，可找云间楼掌柜的，只说要见一位风姑娘即可。”

这话等于将她和云间楼的联系，直接泄露给自己。

沐初云有些触动，她该说这姑娘是傻，还是太相信她了。

叹了口气，她将一只小巧的紫玉葫芦交个她：

“以此为信物，你若到沐霖国，将此物出示给我府上的人看，他们自会通报与我。”

顾少卿拿在手上细细端详，雕工精细，浑然天成，通体泛着莹润的光泽，触手生温。

最重要的是，它所代表的含义，这倒是个意外的惊喜。

她郑重地收好，笑着望着她。

耳边传来莲爷的问话：“小丫头，你帮她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她是个可交之人。”

莲爷明显不信，“你确定不是因为记仇？”

他可记得前些日子那个叫白沁儿的女人，跟小丫头叫过板。虽然她没做什么，但那态度已然表明一切。

顾少卿听了，爽快地承认：“你不是也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一味忍让反而不利于修行吗？”

“嘿嘿，我就知道不能轻易得罪女人。”

莲爷嗤笑一声，调侃道：“就像你，人不大，心眼儿也一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