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姑娘将面容隐藏起来,但从她的身形与那双清亮的眼睛,他们很轻易能确定,这姑娘年纪不大。
这与他们心目中的高人形象,相差甚远。但黑衣男子的笃定,令他们不敢大意。
姑且相信他一回,是真是假,只要出手自然见分晓。
“那就让她试试吧。”左边的中年男子施施然说着,姿态高高在上,似在恩赐。
黑衣男子听了不舒服,正要说什么,他身后那位姑娘淡淡问道:“东西呢?”
右边的中年男子皱皱眉:“若你真能治好我家少主,一切都好说。”
轻飘飘一句话,就将双方提前谈好的条件,变得模棱两可。
这言外之意,那位姑娘听得清清楚楚。只见她挑了挑眉,忽然轻笑一声,“既然你们没有诚意,那便算了。告辞。”
说罢,她竟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站住!”一声厉喝,一道身影已出现在门边。正是方才说话的中年男子。
姑娘被堵住去路,只得停住脚步。但看上去去意不减,仍未回头。
这时,一直沉默的年轻公子开口了:“姑娘,他们也是心忧我的状况,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旁观的黑衣男子,示意他劝和几句。
今日两方能相见,全靠他从中牵线搭桥。再者既然对方提出要求,想必也是有意,不会轻易闹翻。
但黑衣男子闻言,不为所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只答应你把人带到,其他的你们自己谈。”
不等他再说,他面露难色:“你也知道如果不是她还欠我人情,这次也不会前来。我可管不了她做什么。”
年轻公子一听,探究地打量着他,视线在那位姑娘之间来回扫视,似是判断他这话的有几分可信。
半晌,他态度软和下来,主动道:
“姑娘何必动怒,你要的东西此刻就在这里。只要你依言而行,报酬自当奉上。”
听了这话,那位姑娘面有松动。她大步走到年轻公子身前,认真道:“原本照我的规矩,无所谓报酬不报酬。”
话音未落,旁边响起一声嗤笑。她不以为意,继续道:
“不过,你是郁林常氏的大公子。这东西你拿得出,而我刚好需要。你看,这不是巧了?”
年轻公子便是常子衡,五大世家之一常家主脉嫡系子弟。同时,他也是常盛同父异母的兄长。
天选之战前夕,他便秘密入城。不为参战,另有目的。
见他不置可否,姑娘看出他的想法,不再多言。转而说道:
“虽然以你的身份,不至于做出弄虚作假之事。不过,我还是要先验一验,确认无误之后也好尽心尽力。”
明白她的意思,常子衡抬眼望了门边的中年男子一眼。
他犹豫一瞬,取出一只玉匣子,放到桌子上。那位姑娘见状,当即伸手轻轻打开匣子。
屋内都是修炼之人,目力极佳。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也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约莫一尺来长,形似人参。但通体莹白如玉,隐隐散发着寒气。
不等其他人细看,匣盖子突然合上。只见那姑娘似笑非笑地看着常子衡:
“原以为是多此一举,但现在看来……常大公子,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