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燕蕊从前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出于爱才之心。资助江严,与资助书院其他学子,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羞辱,亦是警告!
你江严不是自视甚高吗?堂堂魏家大小姐,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但如今好叫你知道,从始至终,魏家庄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
不理会,也仅仅是因为不值得罢了。
看出魏家出手阔绰下的深意,顾少卿不禁感叹:毕竟是一方豪强,这种情况,果然不会忍气吞声。
如此一来,魏燕蕊和江严算是彻底了断,这也是魏家庄的另一层考虑吧。
想到这些,顾少卿直接略过刚才的问题,语气轻快地道:
“魏小姐算是解脱了,真是可喜可贺!”
看到她脸上实实在在的喜悦,南宫梧秋微微一顿,意有所指道:“你对她倒是关心。”
说罢不再开口,也并不打算问个究竟。
顾少卿见状忽然想确认一下,于是凑近注视着他,干脆地承认:“没错,我确实对那位魏小姐有些兴趣。至于原因……”
“只要你问,我便答。”
四目相对,她神情格外认真,让人分辩不清是戏言还是承诺。
但南宫梧秋却在她眼底,捕捉到一闪而逝的狡黠。心中一动,随即按下。
“解脱,也未必。”
他缓缓开口,提出另一个疑点,转移她的注意。
顾少卿一眼看穿他的用意,但并没有追问,只是定定地望着他。片刻,她轻笑一声,退回原位。
她果然没猜错,眼前的人比她预计的更加冷静淡漠。
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持一种淡漠疏离的态度,有意保证自己随时可以抽身而去。
比如对林嫂子,甚至可爱的小石头,如非必要不会多说一个字。
所以,即使他们日日见面,看似比寻常邻里亲近。其实他一直在警惕,抗拒任何进一步的了解。
或许他深知知道得越多,牵绊越深,而这正是他所极力避免的。
顾少卿暗暗摇头,没有追问。
说到底,两人不过是机缘巧合搭个伙而已。他之所以愿意帮她注意江严,也仅仅是为了还她那些茶叶酒水罢了。
一来一往,清楚明了,两不相欠。
这些想法只是转瞬即逝,顾少卿若无其事地接着道:“怎么说?”
见她放弃,南宫梧秋主动解释:“他心有不甘。”
不甘?顾少卿细细咀嚼这个用词,思索江严的心态。
是对魏家的打脸不甘,还是对日后不能再对魏燕蕊予取予求不甘。
“你是说他也许会再做点儿什么?”这也是顾少卿不能放心的一点。
南宫梧秋微微颌首,随后冷静道:“此人性情,魏家应该更清楚。”
顾少卿明白他话中之意。他们两个初到雁水镇,都能看出江严的不妥。而江严却在魏家人眼皮子底下大半年,岂会真的一无所知?
而他的看法与自己相同,几乎可以肯定,此事还未真正结束。
确认这点,顾少卿眉间微皱。
她很清楚,这种情况下,大势力的处理方式向来只有一种。
南宫梧秋显然对此也并不陌生,只淡淡道:“魏家手段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