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她起身,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不能看见的右眼。
她迎着光,同时闭上左眼和右眼,发现左眼可以感知到光,但右眼,只是茫茫的死一样的黑暗。
这只右眼,曾经在黑夜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都说梦是相反的,这梦境又到底预示着什么呢?
……
几日过去,羊浔发现羊家对自己的管束真是越来越松了,羊浔甚至会挑衅般地在送饭时间跳出院子外遛狗,那小厮也没说什么。
羊修财也没找她什么麻烦,甚至有一次她听到羊修财让下人给她找一个好一些的房间。
结果她就真的搬到一个“正常”很多的院子里,甚至被允许出门了。
“这是出门令,出门要给守门的院卫看的,知道了吗?”柳珍摆出温柔主母的样子,把出门令递给了羊浔。
“谢谢嫡母。”羊浔施了个得体的礼。
柳珍觉得羊浔越来越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改变了。她只是点了点头,就出了院子。
院子外,羊喧在等着。
“娘你干嘛做出这幅样子给她看?那个贱种她配吗?”羊喧瘪嘴,甩着柳珍的手。
“喧儿乖,这是你爹的要求,你爹自然不会害你的。”柳珍示意羊喧声音小一些。
“哼,我去找姐姐玩了!”羊喧似是没听到满意的回答,转身就要跑了。
“你跑什么?别打扰你姐姐!”柳珍一把抓住羊喧,“跟我去找先生做功课!”
一阵吵嚷之后,羊浔收回了自己贴在门上的耳朵。
羊莹在忙着?她在忙什么?莫非是为进鹿山学院的考核?
她原以为这难得的保送名额羊修财是准备给羊莹的,没想到是要给这个废物小公子羊喧。
看来羊莹是准备凭实力进了,只是不知道羊莹的灵力究竟是怎样的。
她把玩了下手中的出门令,只觉一阵好笑,不知他的“好父亲”又在打什么害死她的主意。
哼,傻子才从正门出呢。
她随手将出门令丢在屋内的桌上,将门反锁,然后从后墙跳了出去。
……
这羊府修的真不错,背靠着个山,山还不小,据说有低阶灵兽出没。
白梅那夜给了她一个药单,但药单上写的不是完整的药方,而是需要她自己去采摘的几个药材的单子。
羊浔疑惑地看向白梅时,只见白梅神秘一笑:“都能在羊府后山采摘到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羊浔真的要被气吐血了,她现在身上没有分毫灵力,就这样让她进一个山林里找药材,真的不会出事?
还好这白大夫还算有些良心,给了她一个留声盒、一个有限空间的药材袋,还有一个……棍子?
“武松打虎,听过没?”
“啥?这都啥跟啥啊?”羊浔再气愤也没法子,只好鼓着腮帮子抱着狗回到了自己的破屋。
自己去采便自己去采,她明天就出发,让白大夫刮目相看!
……
待羊浔偷偷溜出去后,小厮来送午饭了。
“二小姐,我来送饭了……?”小厮敲了敲门,这门他推不进去,怕是锁上了。
“把饭留在外面的石桌上就行了,我现在不方便,待会自己取。”
这小厮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他心中虽有些疑惑,但也照做了。
此时羊浔已经在山林中前行了一段路程,她估摸着留声盒已经起了作用,便专心盯着手里的药单。
爪子草?形状像鸡爪……
羊浔随便一瞥便看到路边有几棵,本着“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的理念,羊浔就按照药单上写的,只采了两棵。
红星星……
羊浔一伸手便够到了几粒红色小果子。
陌陌香,甘草,滑菇……
羊浔全都很轻易地采到了。她现在感觉自己是冤枉了白梅了,大夫嘛,心地还是比较善良的,没那么黑心。
等到最后一个药材“虎尾巴”时,羊浔也非常随意地蹲下身抓住了一株“虎尾巴”。
“嗯,和白梅画的虎尾巴是一模一样的呢!”羊浔心中洋洋得意,她这么一会便全部采好了。
只是不知为何,这“虎尾巴”是有温度的。
“还……还动了?!”羊浔吓得跌坐在地上,待那尾巴的主人整个从草丛里出来时,羊浔算是看清楚了。
“这是个真老虎啊!”她连忙往后爬,可这老虎已被激怒,怎能让好不容易送上嘴的美食溜走?
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这老虎尾巴就能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