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让她去南巫国,羊莹心中也是十万个不放心的。但正如羊浔自己所说“这终究是我自己的事”,那么她也不能再干涉过多了。
不过她还是最好联系一下那边的人,若羊浔真出了什么麻烦,也好照应一下。
……
羊修财听说羊浔私自“外出修行”,自是气了个半死。难得对羊莹撒了一通气,可羊莹依旧冰冷得不动如山。
“说,她去哪了!”羊修财眉毛都快气歪了。
“深山老林。”羊莹冷漠地回复道。
“我看你们一个一个都是不想好了!”羊修财伸出手,正想打羊莹一巴掌,但被柳珍一下子拉住了。
“老爷啊,这不是我们莹儿的错啊。”柳珍哭哭啼啼,“你看咱们喧儿病还没好的份上,别动这么大的气啊!”
羊修财怒目,直接把巴掌扇向了柳珍。
“呸,不知好歹的女人,羊喧要是好不了,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柳珍捂着脸,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莹儿呀,你为什么要帮那个小贱种呀!”柳珍坐在地上,指着羊莹哭着说道:“你现在关心她,都胜过关心你弟弟了是吧?”
羊莹冷漠地看了柳珍一眼,“敢问母亲这几日除了在父亲旁边吹耳边风,还做了什么?”
“你……你!”
“除了挑拨关系,指望这个根本不爱您的‘羊大人’,您还做了什么?”
柳珍哭肿了的眼睛发了狠,“连你也跟那个小贱种学坏了!”
“我只知,人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羊喧今日落得如此境地,到底是谁的错?是谁一开始要存心害人?”
柳珍气得嘴唇都咬破了,被锦绣颤颤巍巍地扶起来,用哭腔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不除掉羊浔,你这个嫡女能过的安心吗?啊?”
“她从来没想过害我,也没想过害任何人,”羊莹上前一步,一旁的霜儿想要劝止住羊莹,但被羊莹轻轻推开了,“母亲真的是在为我好么?只不过是一直没有绕开元喜的阴影吧?”
“不孝女!你这个不孝女!”
“当初不顾怀孕的你,娶元喜进来的是谁?是我父亲。而你从来不会怪罪他,你只会把愤怒撒到另一个受害者身上。”羊莹冷笑,“以及我告诉你,你以为羊浔去了哪里?她去了南巫国,去为我弟弟寻解药去了。”
说完,羊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霜儿慌忙地跟柳珍道了个歉,说了些最近大小姐心情不太好之类的话,然后就赶紧跟上离开了。
柳珍愣着坐在原地,许久之后,也没有起来。
……
陈家那边,陈冕的回复倒是非常爽快。
“既然羊二小姐不愿意,那便算了。”陈冕背着光,身躯挡住了窗子,投落下一片阴影。
阴影覆盖住了羊莹的半个身子。
羊莹神色如常,似乎不把陈冕暗暗施加的威压当回事。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羊大小姐和妹妹的感情竟会这么好,居然能让大小姐亲自跑来跟我传话。”陈冕眯了眯眼,“毕竟我听说,羊二小姐在羊府并不得宠。”
“别家的事,还是少嚼舌根为好。”羊莹的目光微微转向别处,“以及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那就是替我妹妹把保送名额还给陈家。”
羊莹特地突出“还给陈家”四字。
连接着后院的木门旁边,微微起了些波动。
“哦?为何?羊二小姐不想去?”陈冕挑眉,感到难以置信。
“她更想凭实力进去,以及夺人之物,终归是不好的。”羊莹对另一边行了个礼,“陈妙小姐觉得如何?”
陈冕猛地转身,朝羊莹行礼的方向看去。
一道人型轮廓的光闪起,陈妙不好意思地现了形。她对陈冕吐了个舌头,“对不起啦哥哥,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但是名额是不是……”
“出去。”陈冕阴沉着脸,语气十分不快。
陈妙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么生气的样子。
“对不起!”陈妙哭着跑出去了。
“舍妹让人见笑了。”陈冕虽说着抱歉的话,但眼神中却多了些危险的气息。
羊莹察觉到,陈冕的手指头在悄悄地摩挲。
这是个令人不安的信号。
羊莹微微一笑,虽然她刚才自顾自对隐了身的陈妙行礼的行为有些冒险,但好歹试探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陈冕,是没有灵力的。
羊莹从容地行了个礼,说道:“能解开误会就行了,虽然陈妙小姐的偷听行为确实让我感到有些冒犯。”
“啊哈哈,舍妹还是疏于管教了!只是,误会又是……?”陈冕的手指停止了摩挲,神色多了几分探究。
“之前陈妙小姐因为名额的事,与我二妹妹发生了些争执,大概以为是我二妹妹抢了她的名额。”羊莹微笑着回答道。
“原来如此,唉,待会我可要好好教训她一番,她被我叔叔实在宠的有些无法无天了。”陈冕又哈哈笑了两声,随后问羊莹是否留下来吃个晚饭。
“不了,我还有事,就不劳烦陈公子了。”羊莹立即唤来霜儿,随后不紧不慢地回了羊府。
陈冕看着羊莹的背影,手指继续摩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