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善。”见伍延答应,栾裕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对左右将士说道:“吾有军机要与伍延密议,众将且在门外静候,任何人不得入内!敢有擅入者,杀无赦!”
“诺!”
吩咐完一众将士之后,栾裕又对伍延说道:“阿延,你随我来。”说完,也不等伍延回答,便大步迈入门内。伍延便跟随在栾裕身后,也入了营房。
一入屋,伍延便看见栾裕一脸肃容,立于屋内正中,屋内昏暗,油灯闪烁,气氛压抑。
栾裕缓缓问道:“阿延,你跟随我,有多久了?”
伍延似有所感,恭谨答道:“延跟随主公已有八载,能为主公亲随,护卫左右,是延之幸。”
“是啊,整整八年,能得阿延,乃是吾此生最大的幸事。”
栾裕感慨万千,长叹一声,随后郑重说道:“阿延,眼下吾所信者,唯有汝一人耳。”
伍延肃然整装,随后倒退两步,拜伏在地。“主公诺有吩咐,但说无妨,无论刀山火海,延必拼死效命,为主公解忧!”
“好!”栾裕激动地大步上前,一把环住伍延臂膀,将伍延扶起。“阿延,吾唯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带申公子母子二人突围,将其平安护送到吴国。”
伍延默然,一言不发站着,他知道栾裕这番话的意思。主公这是要逃了,要放弃世世代代居住的祖地,如丧家之犬,仓皇而逃。原本以为,他会在这养育自己的家乡死战到底,也算是落叶归根。不想,却是这般收场。
见伍延沉默不语,栾裕急声催促道:“申公子不能死,谁都可以死,唯有申公子不能死!只要申公子还在,便会有东山再起之机!城池可以再建,氏族可以重聚,一切都可以重来!阿延,你能明白吗?”
“那栾城呢?”在栾裕的催促之下,伍延终于开口,声音冷漠似铁。“栾城又该如何呢?”
栾裕一怔,痛苦的闭上眼。“围城多日,如今伍城已失,伍军已覆,栾城再无援军。而派去吴国求援的使者也音信全无,想来该是被季义给截下了。这栾城……怕是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