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突袭中军,阵斩敌将,以此动摇郑军军心,不想却让自己深陷囹圄,进退失据,伍延皱起眉头。无心与敌纠缠的他,烦躁着看着那些一拥而上、企图支援庄江的郑军士卒们,他一手抱怀,护住申公子,一手肌肉鼓胀,猛挥长殳。巨力之下,殳杆弯曲如弓,呼啸横扫,巨大的力道竟带起风墙,连绵爆响,一刮而过,逼退了庄江。
庄江一面闪避,一面急促大喝,提醒道:“莫要上前!快退!”
只可惜已经晚了。
那些企图乘机围攻伍延的士卒虽然都听到了庄江叫喊之声,但已经没有时间躲避了,他们迎面撞上袭来的长殳,一群人被当场抽飞,高高抛起,随后跌落在地,肢体扭曲胸膛凹陷,七孔流出鲜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远处,庄江目睹这一幕,心中阵痛不已。这些亲兵与其出生入死,早已结下深厚情谊,其中有几人,更是从燕地一路跟随自己前往赵国接回胡公子的,如今却死的如此凄惨,庄江不由怒火中烧。
为将者戒躁戒怒,当以大局为重。庄江如此告诫自己,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平静的开口问道:“足下勇武,远胜庄江,若使用灵器碎城,胜负早已分晓,为何迟迟不用?”
伍延闻言,不动声色的整整披风,将怀中麻布挡住,然后故意昂首睥睨,口中傲然说道:“对付尔等平庸之辈,无需动用碎城。”
庄江闻言也不恼怒,目光从伍延怀中一扫而过,淡淡说道:“只怕足下不是不愿动用碎城,而是无法尽力施为吧。”
见伍延沉默不语,庄江继续说道:“战阵拼杀,生死相搏。足下与我交手之际,还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极力保护怀中,以至于不能全力施展。这世上没有什么物器能比生命更重要,庄江不才,斗胆猜测,足下怀中该是一位极为尊贵之人,如此才值得足下这般拼死护送。我观其体态……请恕庄江失礼,莫非是申公子?”
既然已经被庄江道破,申公子也不再躲藏,他揭开麻布一角,将头探出伍延怀抱,露出小脸,额首之后镇静答道:“庄将军所言不错,正是本公子。”
一见公子露面,庄江马上低首,抱拳行礼:“末将庄江,拜见公子。”
随后他抬起头来,劝说道:“公子,宫中太后甚是想念公子,君上也是日思夜寐无法安睡,故君上有令,要吾等将公子母子迎回,日后好尽到兄长之责,望公子莫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