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伍的勇士们,尔等难道忘了,刀头舔血的快意了么?!”又一声暴喝传来,这回终于有人反映过来,这些壮汉高举长戟,轰然响应道:“勿敢忘!”
“栾伍的勇士们,尔等难道忘了,破虏讨逆的快意了么?!”这下,不但是那些赤裸上身的精锐力士响应,连那些先前被打散的民兵们也纷纷抬头。他们用手中的刀、剑、戟、矛敲击着皮盾,发出“嘭嘭”的闷响声,各色各样的兵器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剑身如镜、刀身如雪,在阳光照射下,亮的晃眼。
起初,只有一两个人敲着,随着声音传开,越来越多的栾军士卒加入进来,所有的力量汇聚成一个动作、一个声音,整齐一划,强劲而有力。最后,敲击之声越来越大,连大地都为之震动,“嘭嘭”的声音直冲云霄,振聋发聩,让人心跳都漏了半拍。
“勿敢忘!!”这声呐喊,仿佛是在肺腑之中用尽气力喷涌出来的,一个个栾军士卒扯着脖子,青筋毕露,面庞涨的通红。他们竭尽全力回应伍延,声音如同山呼海啸,在原野之上回荡。
“杀!!”战火重燃,本来已渐渐变小的喊杀之声又突然大作起来。
喊完之后,伍延俯视周遭那些小心翼翼戒备、不敢上前的郑卒,看着这群面容青涩的半大孩子,他冷哼一声。他知道,这些士卒是郑胡新募之兵,初经阵仗,年纪尚轻,没有多少胆勇,于是他狂笑说道:“二三子,让这群乳臭未乾的娃娃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勇武之士!沙场征战,可不是竹马嬉戏!”
“诺!”回应之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无穷无尽,好似处处都有栾卒。原本是被打散分割的栾军,此刻却给郑军一种他们反被包围的错觉。
此话说毕,伍延盯着庄江,心中想到:既然无法斩将破敌,与之缠斗,毫无益处,眼前当务之急,当护送公子突围,不可在此地久留!
心中打定主意,他便不再多看庄江一眼,无所顾忌的调转马头,直径拍马离去。他背向庄江,根本不怕庄江乘机偷袭,可见伍延对自己的武艺自信至极。
然后他就这么丢下庄江,策马扬鞭,一头撞进军阵之中,击飞拦路的郑卒,与栾军士卒汇合,继续一路向北突进,想要突出重围。
见伍延走远后,庄江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他浑身一软,本来挺拔如松的腰板瞬间垮了下来,只见他一条手不自然的垂着,另一条手握着长戟不住打抖。原来,在于伍延硬拼的最后几击,庄江不敌,手被震地脱臼,刚才一番对话,完完全全就是虚张声势,为了吓走伍延。现在伍延一走,他也装不住了,一时间整个人疼地冷汗直冒,大汗淋漓。
庄江左右卫兵大惊,想要上前上前搀扶,被其挥退:“我无大碍,快令掠阵的介胄甲士上前,拦截伍延去路,勿使公子逃脱!”
想了想,他还是不放心,又吩咐道:“必要时,不用顾忌公子,可放冷箭,务必带回。生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