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北伐,与燕战,驸马都尉季奉不幸身中流矢,于军中不治而亡。”语毕,大殿正中,郑胡边上,一直护卫左右静默无语的执金吾季义,不由睁大了眼睛。
“驸”通“副”,驸马都尉即副马都尉,乃禁军三都尉之一,掌禁军之车,国君仪仗。先前先君北伐,领一部禁军人马北上,这支禁军的头领,便是驸马都尉季奉。而这季奉,便是季义的长子。
此刻季义站在殿上,握着刀柄的手颤抖不已,他死死咬住自己下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以至于渗出血来。
郑胡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但毕竟朝堂之上,终究一句话也没说,他对郑龙问道:“尸首呢?”
“还在军中大营处。”
“孤已知了。”
“还有一事要告知君上。”
“公叔请说。”
“军不可一日无首,当时战况紧急,臣便令郑成暂代禁军都尉一职,领禁军部。”郑龙说完,群臣之中,其子郑成闻声出列,站在郑龙边上。
郑胡沉默片刻,随后点点头道:“战阵变化旦夕之间,事急从权,不可耽搁,公叔做的对。”
说完,郑胡又问道:“公叔可还有事奏?”
“臣已无事。”
“既然无事,那便散朝罢。”话音未落,郑胡便已起身,大步出殿而去,季义紧随其后。
郑胡一走,郑龙也大步离开,魏钧紧跟其后,看都不再看魏其食一眼。而众文武见国君、上将军、正卿皆已离殿,便也各自散去,但众人都像躲避瘟疫一般,绕过魏其食,不敢与之接触。不一会,大殿之中人全走光了,变得空荡荡的,而一直呆站在原地的魏其食长叹一声,也出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