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辰点头,肯定此事。“国君近来无事,便会常去,其中缘由辰也不知。”
魏钧哑然失笑,轻声说道:“此事蹊跷。”
……
此刻,宫中后园,搭起高台,热热闹闹。高台边上乐师齐奏,而高台正中,一群伶人正上演一出百戏。他们或是扮作人,或是扮作兽,时而高歌,时而起舞,互相角抵,表演戏法,来展现一出宏伟的诗篇。
高台最上,夏老太后正兴致高昂,她满面笑容,随着节奏拍手而歌,显得很是高兴,边上郑胡与伯姬坐陪。伯姬也是看的起劲,她时不时探出身子,伸长脖子,好方便自己看的更清楚;而郑胡则是面带微笑陪在边上,他时而抚掌叫好,好似认真看戏,但实际上他的眼睛从没离开过老太后。
老实说,接受国现代影视娱乐的洗礼,郑胡觉得这角抵戏因太过夸张而显得有些无聊:台上伶人或是唱,或是叫,或是嚎,就是没有好好说的,舞蹈也跟跳大神似的蹦来蹦去,看一次还好,算是看个稀奇,连续看了几日,郑胡感到人都有些困乏了。但他还不得不强忍性子着继续看下去,好在这出戏已经接近尾声,快要完了。
戏很快就演完了,伶人躬身退下,而夏老太后看的很是尽兴,她长呼一口气,转头笑着对郑胡说道:“难得国君有心,近些日子连续来陪我,还安排了诸多节目,又是那俳优之舞,又是这角抵之戏的,变着花样来哄老太婆。”
郑胡正指挥左右侍从端上鲜果以供夏老太后享用,闻言,他赶忙低下头,谦逊说道:“自古人伦为大,这些都是孙儿该做的,只要祖母太后高兴便好。”
老太后根本不信,她轻笑一声,直接揭破郑胡的客套话,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有何事要求我老太婆的?乘着心情好,赶紧说说吧。”
郑胡心里暗叹一声:所以我才不愿与你打交道。随后,他再次挂上笑脸,挪动身子,面向老太后,恭恭敬敬的跽坐着,答道:“祖母太后误会孙儿了,孙儿久质赵国,想念亲人,方今归来,许久不见祖母太后,深感愧疚,想要时时陪伴左右,以尽孝道。仅此而已,别无他念。”
老太后闻言,哦了一声,而后问道:“仅此而已?”
郑胡低下头,依旧恭谨如前:“仅此而已。”
“别无他念?”
“别无他念。”
老太后又哦了一声,两人沉默片刻,而后老太后温和说道:“倒是我错怪国君了。既然国君无事,那老太婆我便先回去了。”
郑胡听闻夏老太后要走,不急不躁,依旧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行礼下拜,口中呼道:“孙儿恭送祖母太后。”这幅模样,好似他真心只是陪老太后散心解闷,别无他念。
于是,老太后点点头,在一众侍女搀扶之下,离去归宫。
老太后走后,一直侍在左右的郑信,走上前来。郑胡施施然起身,拍拍衣袖,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