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孤终究是落入公叔手里了。”说到这,郑胡顿了顿,随后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只是,孤不明白,公叔既已知晓此局,又为何要以身犯险?”
“臣说过,臣忠于郑国,绝无二心。举兵相抗,使得郑国内斗,徒耗国力,这种事臣不会做的。”郑龙昂首挺胸看着郑胡,目光炯炯。“不管君上相信与否,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就要坦坦荡荡,光明磊落。若心中无愧,又有何可惧?今日庙会,君上召臣来,那臣便来了。臣何惧之有?”
“魏其食、俞良等佞臣奸人暗中作梗,布下此局。他们欲要请我入瓮,我亦可先擒贼首!”说道这,郑龙语气愈发冰冷。“今日君上被臣请到这里,他们必会前来,到时候,臣诛奸除佞,俞良等贼首一死,余下宵小自会鸟兽聚散,如此,便可还国中一个太平!待贼人得除,此事平定,朝堂安稳之后,君上归宫,一切便如旧日。君是君,臣亦是臣。”
郑胡听完,嗤笑一声,淡淡回道:“君是君?臣是臣?无论公叔是否真是如此想法,身在此中局,你我怕都是身不由己。”
随后,他不想多聊此话题,也不等郑龙回话,就继续说道:“且不说今后,眼下城中甲士数万,公叔之兵皆在河上大营,仅凭身边这寥寥数十人,想要取孤卿之首级,怕是有些捉襟见肘啊。”
“数万之众?”闻言,郑龙放声大笑,豪气直冲云天。“在臣眼里不过土鸡瓦狗。勇士五十足矣,无他,只因我往。”
……
“今日便是庙见之日,许君还未考虑好么?”
许城中,许君府上,许严正愁眉苦脸坐在堂中,而整个厅堂空荡荡的,就只有许严与先生两人而已。
许严闻先生发问,惆怅的长叹一口气,说道:“先生,非是我信不过先生,只是……我与吴君勾结之事已经败露,国君还会接受我等的投诚么?”
先生轻笑一声。“君上虽年少,却心怀大志,如今与上将军一党对持,正是关键时刻。许君此时来投诚,君上定会欣喜若狂,往事必不会再计较。”
许严听完,依旧愁眉不展。“国君或许不会计较,可群臣未毕啊。”
“此事易耳,但……唉,罢了,就当在下从未说过。”
见先生欲言又止,许严好奇追问道:“先生有何良策,何必支支吾吾,大可说来。”
“只怕许君不愿。”
“哎,先生何处此言,莫非信不过严?”许严佯装不悦,再三催促道。“若先生言之有理,许严定遵从先生之计。”
如此一来二去,先生迟疑片刻,好似拗不过许严,终于再度开口,问道:“许君之妻可是吴人?”
许严老实回道:“是。”
“许君只需将勾结吴国之事皆推给……”
先生话还未说完,许严就义正言辞的打断道:“先生说哪里话,勾结之事本就是此女从中作梗!只怪我当初瞎了眼,娶了此女!”
说罢,许严拱手道:“先生之言,犹如醍醐灌顶。许严愚钝,今日方才醒悟,就依先生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