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鸿飞思前想后,唯一的退路也就只能依靠自己在军阀部队的权力和这几年通过金钱打通的一些周边势力了。
但事情总有万一,若是铁大人开的价钱更高,况鸿飞也就此孤军奋战了,若是真的死命抵抗,那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被铁大人牵着鼻子走了。
这时,副总兵周让见况鸿飞迟迟没有出来,就跑去了议事厅。
门一推开,就见况鸿飞挠着头皮一脸苦相瘫坐在躺椅上。心中回想起方才来的那两个人,立刻明白了大概。
周让敲了敲门,况鸿飞一脸烦躁,打了个手势,示意进厅。
坐下后,周让将眼光放在了桌子上那个天平上,许久过后,抱着试探的心理问道:“鸿飞,是不是遇上麻烦事了?”
周让,在军阀营里属于一等一的人才,曾在德国士官军校修习过,平常军中规划布置,全权由周让做主,而说来也奇怪,仅凭油嘴滑舌坐上总兵位置的况鸿飞,却能够让这么一个有才干的人拜服。
况鸿飞舒缓了一口气,问道:“没有砝码的天平你见过吗?”
被这一问,周让也瞬间觉得有兴趣了,他笑着说道:“哦?我倒要看看没有砝码的天平是怎样的?”
况鸿飞从躺椅上坐起,神情凝重,说道:“军中也就你清楚我了,我不就是想帮大帅多争取点地盘嘛,可我师傅想独吞,我要来的地,他给了他那两个门人我都没说什么,现在手还伸得更长了!”
说着,将桌子上的天平一脚踢开。
周让一听,哈哈笑道:“我说鸿飞啊,要钱咱们有,要家伙我们有,要人我们也有,你怕什么?”
况鸿飞苦笑一声:“嗨,你是不知道我师父那人,我这半辈子也只从他能学点皮毛来,他就好像钻进人心脏的一条毒蛇,死死得抓住你的心!”
周让听到况鸿飞这么一说,嘴里喃喃自语:“毒蛇?天平?”
他立刻坐起身来拍了拍况鸿飞肩膀,问道:“你舍得还是舍不得?”
“其他我都舍得,地盘我舍不得!”
周让继续说道:“公馆,不要了!”
况鸿飞瞪大了双眼:“那怎么行!”
“公馆是你的软肋,其一,修筑公馆一事大帅不知道,其二,你师父就是抓住了你的心理,因为你贪,你的心在公馆。若你抵抗,他就暗抢,若你不送,他就暗地里找人向大帅揭发你!”,周让思来想去,将这事的最终原因归根于公馆。
况鸿飞依旧有些不舍,但稍微有些开窍了,问道:“那我要是给了,以后我还威风什么?”
周让笑着说道:“不是给!是借,先借给他们,到时候你可以要回来,而且还可以名正言顺地要回!到那个时候上表大帅,他也一定会助你达成心愿!”
“你是说我先松一松手,暗地里和正义二兄弟来场对决?”
周让拍着况鸿飞肩膀,阴险地笑道:“鸿飞啊鸿飞,如果你不贪心,那你就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