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画完后,麻四咧嘴笑了,丢下五两碎银在地上,那掌柜像是疯了一样满地找。
几人哄堂大笑:“乔公子?呵!”
麻四转身之际,头也不回,撂下一句话:“以后哪个赌场要是再看到乔公子,就给我撵出去,要是谁破了规矩,就给我剁了手脚!”
说罢便带人出了大门,至于地上的死者,所有人根本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麻四前脚刚走,那掌柜便走到敬乾几人跟前,挺起了腰杆伸手说道:“酒肉四两银,加上弄脏了馆子,惹了事赔下来总共四两银八十纹!”
好一个欺软怕硬的纨绔,本事没多少,心肠倒是狠辣十分,如果乔庄主真是深明大义之人,怎么会放下这么个逆子来城中作威作福。
敬乾捡起手中的刀,拍在桌上说道:“人头的生意可比酒肉的生意好做多了,你这掌柜怕不是不识货吧?”
看到敬乾如此,秀才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初来贵地,要得罪了大头,别说是东山再起,恐怕行路都是问题。深谙江湖的秀才一直以来对于道上的规矩再熟悉不过了。
他悄悄从包袱内取出六两碎银,连忙迎着笑脸对掌柜说道:“算了算了,都是河里行的船,钱这就给你了!”
掌柜接过六两碎银后,顿时眉眼笑开了花。接着他将银两揣进了口袋,拉长了脸,又伸出手指了指怀义说道:“方才我忘了,这人将我小二哥打伤。城外现在乱哄哄的,城里的医馆价钱高,给你们折去一半,再赔我五十两银,这就放你们走!”
秀才为了平息,刚要从包里再取五十银时,那掌柜却扑通一声跪地,可怜巴巴地抱住秀才的腿,他抬头一看,敬乾正面露罕见的凶容,刀直指掌柜脖颈。
他转过头对着敬乾挤了挤眼睛,说道:“别没事就拿出你的大尺子吓人好吗?算了算了,掌柜也是可怜人,我再折个价,赔你二十两银总行了吧?”
“好说好说,各位好汉!”
掌柜接过了银两立马跑去了柜台,三人相视一笑,马军随手丢下三两碎银,大声说道:“再送你些银子,把这遗体好好安葬了!”
此时,外头寒风凛冽,西北的天说变就变,三人踏着风快步离了这家酒肆。
城中的十字路上人倒是不多,可能是这风吹得厉害,都躲进了家中。
怀义远远就望见了城门关,那城头上是一张巨大的牌匾,上写着一个“仁”字。
“咱们顺这道路走,那边有个城门关!”
几人既是来寻个归路,面对眼前的十字路口,依然是一片迷茫。
城门口上贴着一些布告,上面书写着:近日乔家岭的庙堂内闹鬼,过往的人群勿进岭寻猎戏游。特此重告!
“嗯,我男人前些天还从那里回来说过!”
一个瘦弱的妇人说道,接着一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就是那个火神庙的事嘛,那都半年多了,现在才知道!”
“我听说庙里的火神像都镇不住,下村的几家看门狗都被掳走了!专吃活物的脑子!”
几人将刀兵包裹在衣内,也匆匆上前探看。
怀义呢喃道:“那个支使?”
“什么支使?”
“我也不太清楚,貌似铁大人跟他很熟,以前在关山堡见过!”
敬乾突然回想起关山堡的那家饭馆,正要说话,马军突然也记起一件事来:“对了,怀义,关山堡关口的悬崖壁上有一图腾,画的是一只眼睛你可知道?”
“幽冥镖局的牌号,果然是他们!”,一旁迟迟不做声的秀才这时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