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过一刻钟,杨老大便急匆匆赶到。
“你就是掌事的?”
杨老大换做一脸殷勤的笑容回道:“在下便是三老会的头儿杨喜禄!”
“看看这是什么!”,领头人将一张令状拍在桌上。
杨喜禄浑身一哆嗦,拿起桌上的契约半信半疑地问道:“就这么点儿?”
话音未落,领头人一抬手,后面几个军士就端来一个木匣摆在桌上。
“杨当家亲启吧!”
杨喜禄看着桌子上的木匣,忽然脸色一变:“军爷,道上的活儿我也给你清了,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说着,又走到家丁跟前悄悄咪咪地吩咐了一通,继续问道:“这是况副司令的意思,还是况巡抚的意思?”
领头人听得有些不耐烦,迅速从手下手里夺过一支枪,反手一枪打在大门前的花灯上,又将枪送回手下手里,背过手摇了摇头说道:“话可别这么说,当初咱们讲的很明白,要是你三老会能将岷县城里城外的江湖势力摆平,副司令定会按照契约给你们七千两银。可现在呢,外头的江湖势力还是没有完全消除,这让我很难做啊?”
“废话!契约上写的清清楚楚,他况鸿飞两眼是出气的窟窿吗?告诉你们况司令,如果账不结,我们就没必要合作了!”,门外的杨二爷骂骂咧咧扑进了屋内。
领头人拍了拍手,军士从门外将一个光着上膀子的中年人一把拉进了屋内。
杨喜禄立马惊得说不出话来,杨二爷指着领头人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算什么?随便…随便拉两个要饭的就想赖账?”
“赖账?哼!他亲口承认他就是这城外山头上的流寇,大风中提着个铁棒连我们都敢劫,你说这是要饭的?”,领头人拍桌而起。
这一来就完全堵上了三老会的嘴,他们明知是况鸿飞的人想抵赖,却不能再做商议。
领头人看了看几个人,又从怀中取出另一张状令说道:“从明天起,绸缎庄还是你们三老会来经营,这票号呢,我们自会安排人来接管!”
说罢,将状令扔下就扭头出了大门。
在门外,文盛安看的清清楚楚,那个领头人从马鞍下取出一个精美的册子,打开后,点着上头文盛安的大名画上了一个红色的圈。
“副司令,你为何假扮是个小军士官?”,手下一人喃喃问道。
领头人怒目凝视,只说了一句:“不该问的别问!”
三老会移交盛安票号的当天,一群黑衣镶红斗篷的人又赶着副棺材出现在岷县城。
“大哥,主子来了!”
杨喜禄立马放下手中的移交契约,收整了身上的衣服,连同兄弟二人一道出门迎接。
“落!”
一副重重的棺材应声落地,门口的十一人挨个斗篷掩面。
三个大头刚打开门就神情严肃,跪在地上哭喊道:“主子,他们不守约啊!”
“谁不守约?他们很守约!”,带头人说着便向内屋走去。
三人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冤屈,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诉说冤情。
“拜火祭祀实施地如何?”,阴司镖师问道。
“前日里刚刚办了今年的祭祀,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阴司仍然不为所动,捡起桌子上的移交令问道:“票号有了,是不是少了个押镖的人?”
三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