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客栈中,就听到楼上的呼噜声,秀才这才安心了,原来是虚惊一场。
敬乾紧随而来,却发现毫无波澜。
二人木讷地看着房门,似乎是从离开后就没有动过。
隔天,兄弟们都懒洋洋地翻身下了床,似乎并无异样。
敬乾纳闷了,按秀才所说,孟婆就在隔壁,而落生无子花的气味都还没有散去,她怎么就没有再做手脚了呢。
忽然,秀才像是记起来了什么,没来得及收好包袱,就夺门而去。
来到了隔壁门前却傻眼了,那门都破了一个窟窿,留下一个掌印,而里面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按着那个手印,秀才用力地一拍,门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秀才忽然才想起昨晚的景象,就是昨晚那只牛头被扔到房间地板上的声音!
风声嘶吼,封井冢的井口边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消瘦,一袭白衣褐袍。
而另一位脚步轻盈背过一只手站在井口边的矮草檐上。
那个白衣女子哭泣着道:“师父,就这么放过他们,扎西九泉之下怎么能安心!”
“嗯…不能杀就是不能杀!”
檐上的那人态度坚决,丝毫没有半点退路留给凤梅。
“师父…”
凤梅无力地跪在井边,大风吹得脸颊通红。
“求我也没用,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弟子实在难忍心中疼痛,数年来我从没有忘记过他的为难与他内心的酸楚!如果师父不肯,那就拿走这魅影鬼爪,我自当与他们有个了断!”。
一个部落大将,一个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的军阀女,本该势不两立。一段孽缘却生生让事情的后果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孟婆也曾为人,人间的苦痛她怎么能不知道,可她却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让凤梅放下,因为她也从来没有放下。
偏偏在这场江湖角逐中,遇上了一群命不该绝的人。不是他们命好,是因为他们来的干净,却无端卷入了这样一个丑恶的江湖。
“有些事你该知道,有些事你不该知道!马敬乾根本就不可能是杀你丈夫的人,他们情同手足。前些年我也是听到过,部落都尉马敬乾因为你丈夫的突然兵变而从此刺激了他对于人的信任,那把刀就是后人的见证。刀刃流光,刀背如尺!凤梅,你敢认真面对自己吗?”,孟婆突然大发怒火,祭起鬼爪一把掀翻了凤梅。
她继续指责道:“要你活着的人是我,要你死了的人是你自己!你从来看不清对错是非,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真是枉费他人对你的厚爱!”
“他告诉我,死了的人是扎西,活着的人是马敬乾。他告诉我从前的我只是一个被遗弃在边缘的可怜人…”,凤梅再不敢左右自己的使命,她完全被仇恨所驱使。
孟婆厉声道:“谁告诉你的?”
“幽冥支使!”
一听到镖头的名号,孟婆心中一股愤恨,想当初,他也将自己哄骗了,到头来却成了幽冥镖局达镖的镖师。
每每想到这里,孟婆便像是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