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一门功法,流传了近千年,顽固不化的老头子们城墙根下偶尔会议论起。
功法精髓皆在两个字,功夫。功夫根本就是时间的长期打磨。
可每当有人提起这门功法时都会显得心神不安,甚至在西域通商口大开之时,城墙旁的闲汉都避而不谈此事。
腊月,正处在寒冬最冷的时节,乔家城外头的洮河支流上,西杨子桥突然中断崩裂,一股巨流冲开了冰河,足有两丈面宽的大桥承载了两百年的过往,终于崩塌,断面的一些石板也被湍急的河水冲到了岸上。
惊动了奔忙的人群提着镐子锄头大批出了城,因为他们清楚,西杨子桥一旦被冲垮,环于正中的凹陷都城都将不保。
引渡鬼匆匆来到了刑房。
“拜见阴司,西杨子桥突然崩塌,一道巨流围住了乔家城!”
乔连寿正盘算如何稳固皮贸市场三大巷子,九大小巷的生意时,见着气喘吁吁的引渡鬼冲进了刑房,当即大怒道:“什么破事,犯得着你引渡鬼只身前来告会!先歇着去,待我理清了烦忧!”
幽冥镖局引渡鬼本与阴司官齐位,这次支使派了勾魂使压阵岷县城,乔连寿心里还是略有不爽。表面上虽是互相来往于镖局运转,实则他恨透了引渡鬼。
而引渡鬼因当初就是乔连寿的人马,自从孟婆失踪后,支使也听闻了乔连寿与孟婆的过结,他就被支使任命为引渡鬼,相当于用不可撼动的虚职保下了一只眼睛来观察乔连寿的动向。
话虽是如此,但对乔连寿的心狠手辣,引渡鬼再清楚不过了,哪怕是位置对等,他也丝毫不敢随意号令乔连寿。
此时,引渡鬼是出于好意,大桥崩塌损毁的可不仅仅是岷县城,乔家城的城防布置更加危险。
抬眼见乔连寿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引渡鬼伫在刑房门口,迟疑了好久才走开。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乔连寿根本没把引渡鬼放在眼里,等回过神来才偶然记起了引渡鬼的信报。
引渡鬼本要离去,被一声喝住,他无奈又气愤地留着个背影,说了一句:“西杨子桥断了!”
“西杨子桥…”,乔连寿吓得一屁股坐在座椅上,无助地扣着凌乱的发丝半信半疑道:“不是雨季,哪来的巨流?真断了?”
等他有意再盘问个仔细的时候,引渡鬼早已不见了踪影,他恼怒一声大吼,集尽浑身力气一掌打在铁壁上,牢笼里的猛虎也躁动不安起来。
前脚引渡鬼刚走,后脚来一差使报:“报阴司,城中的百姓全都集往去了西杨子河!”
乔连寿心情烦躁,哪里再能听得下去,挥手打发了差使后,又来一差使报道:“报阴司,卓林玉湘府有动静!”
“什么?玉湘府?”,乔连寿气得一把掀翻了门前的桌案,提起一根铁棍面目狰狞,发出嘶哑地声音问道:“再给我说一遍!”
“卓林…玉湘府…有…有动静!”
“滚!全都给我滚,乔家山还轮不到旗人来插手!”
那名差使见乔连寿罕见的怒容,委屈地躲在角落不敢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