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县城,残破的主街横贯东西,街上少有行人,连沿街叫卖的小贩都少了许多,这年头,河东郡并不太平,占据此地的白波军军纪涣散,士兵抢夺百姓财物的事时有发生,因此小贩都不敢出门贩货,使得主街上更为冷清。
主街中央位置,是县衙所在,县衙附近已经禁严,寻常百姓不准靠近。
县衙左右各三百米的地方,是两片军营,杨奉手下一千多人分为两营,各自驻守一方,护卫天子的安全。
军营内,一个身材挺拔的武将,浓眉大眼国字脸,身穿亮银甲,身体笔直地端坐在坐榻上读着兵书。
这时帐外一个士兵恭敬的走了进来,
“将军,帐外有一人自称是鄱阳令吴双,求见将军。”
“噢?鄱阳吴双吴汉兴?”武将放下兵书,“请他进来。”
片刻,士兵领着吴双进入帐内。
吴双进帐,便见帐内站着一人,身材伟岸,比吴双还要高出半个头,一张国字脸配上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颇有些器宇轩昂的神采,一旁的武器架上,架着一把大斧,看样子足有三四十斤重,斧刃明晃晃的摄人心魂,这人,便是善使大斧的徐晃,徐公明。
“鄱阳吴双,久仰徐将军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果然英武不凡。”吴双上来就一记糖衣炮弹发过去。
果然伸手不打笑脸人,徐晃闻言,回礼道,“吴县令过誉了,吴汉兴兴汉之名,徐晃也是如雷贯耳。”双方各自客套一下,徐晃也不啰嗦,道,“吴县令来找我,所为何事?”
吴双道,“吴双来河东,只为护卫天子东归,听闻这一路天子得以安然无恙,全靠徐将军统兵有方,力克强敌,因此,特来与徐将军商讨一番。”
徐晃面有惭愧之色,道,“护卫天子,本就是徐晃职责所在,只是,这一路上徐晃兵少将寡,护卫不力,一路上朝中重臣多有死伤,至今还有许多朝臣流落河水之南。”
“徐将军凭两三千之众,阻李催郭汜于河南,又在白波军环伺的河东力保天子安全,已经颇为不易了,吴双来此,就是为此事的。”吴双直入正题,道,“天子意欲东归洛阳,却受李乐韩暹之辈所阻,停滞于河东已经数月,李乐韩暹皆是莽夫,时间久了,天子安全可忧啊。”
徐晃听到吴双此话,拳头一紧,砸在身前桌案,“天子心思,徐某又何尝不知,只是我手中就一千多兵,光是护卫天子周全都已捉襟见肘,若要强行护卫天子离开,李乐韩暹必来拦截,到时候大战一起,天子危矣,所以徐晃也不敢轻举妄动。”
吴双听到此,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徐晃果然是个忠义的人,一心护卫天子东归,如此,那就好办了。
吴双从怀中掏出刘协所赠的那块玉佩,视于徐晃眼前,“徐将军可知这是何物?”
徐晃大眼微眯,“龙骧玉?这是天子之物。”
“不错,实不相瞒,吴双来见将军,乃是奉天子密令,你我合力,助天子脱离河东,还都洛阳。”
徐晃听说是天子密令,急忙站起身,对着吴双及玉佩作揖行礼道,“天子有令,徐晃自当服从。只是,不知吴县令带了多少兵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