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李永秋和刘思宇两个人把案卷打包得整整齐齐,就等着高梁上班以后去检察院报卷。
高梁一进屋,看见俩人带着一摞案卷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吓了一跳,“你们两个小东西要干啥?带着案卷逃跑吗?”
李永秋白了他一眼,“老不正经的,今天不是要去检察院报卷吗?”
高梁听完,似笑非笑地翻开了案卷看了看,说:“其实你们也不用那么着急,咱们下午去报卷都行。上午有点儿时间,你们再去提审一下,看看这个老杂种有没有悔罪的意思。”
刘思宇和李永秋面面相觑。自己咋就那么死心眼儿?时间一到就要奔向检察院!还是高梁狡猾,还能给自己腾出一天时间。
高梁笑着说:“哥俩别候着了,赶紧带上手续去看守所吧!抓紧时间,免得咱们超时了。”
哥俩抓起提讯证,飞奔下楼,开车绝尘而去。
在看守所的审讯室里,刘思宇、李永秋看见了周常有。两天不见,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李永秋明确地告诉他,下午就要去检察院对他提请逮捕了。
周常有并没有意识到逮捕是什么意思,所以根本没有搭理他们两个,依然在闭目养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李永秋讥笑地看着他,“周常有,别装聋作哑,咱们再唠唠啊!”
周常有还是低着头,并不理他。
刘思宇掏出笔录纸,准备做笔录。
李永秋轻轻地按住他,说:“不用,思宇。今天是我来解决和他的私事。”
刘思宇一愣,“这不合规矩吧?”
李永秋歪着头耍赖:“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那我要不要出去等你?”刘思宇有些犹豫地问道。
“不用。”李永秋转向周常有,问道:“周常有,你还记不记得李春江?”
周常有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表情。
李永秋嘲讽的意味更浓了,“看来,你害了别人一辈子,自己却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这个人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我怎么害他一辈子了?”周常有非常不耐烦。两个小崽子,毛都没长齐,还想把我怎么样?!
李永秋知道周常有一直不屑于和年轻人打交道,所以也不生气,“匿名信是你写的吧?”
周常有一愣,“这与案子有关吗?”
李永秋也乐了,“没关系啊!我说了,今天来问你的都是私事。接下来的问题,你爱答不答,反正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哼!”周常有冷哼一声,不再理李永秋。
李永秋却不在意,“既然你不愿意说,我来说,你来听吧。几年前,你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师。有一天放学后,你在学校里欺负小男孩,被我叔叔抓了个正着。那时候你还不是校长,没什么权利,害怕我叔叔讲出去,就求他保密。但是我叔叔告诉你,别的事情都可以原谅,唯独这种事情是没办法原谅的。他让你自己去找校领导承认错误,主动离职。本来他是放你一马的,可是你不但没有领情,还给教育部门写了一封匿名信,说我叔叔是个同性恋。我叔叔被迫离职。”
周常有还是没有理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
李永秋继续说:“我觉得这件事很讽刺,像你这种残害小男生的败类人渣,竟然告发别人是同性恋,实在是太讽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