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明年咱们队里配上电脑就好了,所有的案卷都可以录在电脑里,到时候查起来就方便了。”高梁扔了一个利好消息,带着三个兄弟风风火火地走了。
等到天都黑了下来,高梁拖着三条累惨的人形橡皮泥回到了局里。
陈利明和赵鸿的桌子上一人一摞高高的案卷,俩人正在埋头苦读。
看见四个人回来了,陈利明一高蹦起来窜到了门口,把他们迎了进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高梁摇了摇头,“我们四个大概走访了十几户,问了二十多个人,给其中四个人做了笔录……”
“工作量不小啊!”陈利明看看三个摊在椅子上的人,难怪如此。
高梁没理会陈利明的打岔,“可是听到的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就是老太太年轻时候的一些花边新闻,很多人说的说法都不能统一,没有什么可采的价值。”
“都是些什么花边新闻啊?”陈利明觉得这件事有些好笑,一个老太太,还有花边新闻?
“这个死者年轻的时候就离婚了。那时候离婚可是一件不体面的事情,所以外面就疯传她一些桃色绯闻。可是,据我们跟她儿女了解,死者的丈夫是个酒鬼,经常打骂他们。如果她不离婚的,两个儿女都养不大。”高梁觉得今天的走访很是心累。
每到一户,两个人负责了解情况,两个人负责采集鞋印。可是并不是每一户都配合,有知无不言的,也有绝口不谈的,还有拦着他们不让采集鞋印的,更有鞋子太臭把李永秋熏到罢工的。
陈利明不管他心累不累,追问:“这是反家暴的正面题材啊,怎么会传成那样?”
高梁蹙了蹙眉,说:“当时工厂里有个小伙子,看上了崔玉芬。可是小伙子家里不同意,哪能让一个小伙子找了一个带俩孩子的离婚妇女?所以,那人的爸妈就到工厂一顿闹骂。那些不干不净的话,被有心的人听了一耳朵,以讹传讹,就成了现在这样。”
“那这死者住在工厂聚集区,岂不是委屈着?”赵鸿想想都要窒息了。
“是挺委屈,都委屈好几十年了。好在高队的三姨和几个卫生所的老姐妹知道她是啥样的人,对她还挺照顾。”李永秋打起精神,回答了赵鸿的问题。
“那他们说她爱炫耀的事儿……”陈利明想知道这段。
“其实也没啥,就是死者的儿子挣了点钱,给他妈添置了不少东西,买了房子。死者本来还有几天就要搬到新房子,这不新房子一天没住,人就没了。”李永秋觉得崔玉芬老太太真是命苦。“她要住新房子了,心里高兴,就跟邻居多说了几句,又被有心人当成了炫耀。”
“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老太太。”陈利明觉得这样的被害者简直没有被杀害的理由。
高梁不容他想东想西的,“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陈利明翻开了几本案卷,“我找了一圈,倒是有几起案件和这个案子手法相似,但那是连续作案,而且犯人现在还在监狱里服刑呢。我也跟监狱联系过了,并没有提前放出来,所以很有可能是模仿犯罪。”
“模仿犯罪?”刘思宇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