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听不下去了,推门进去,“吵什么呢?金海,你着什么急回大连呢?”
金海看见高梁,心里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王纯看见高梁,壮着胆子问:“那你们一直破不了案,我俩还一辈子在这里等着吗?”
高梁其实也在等,等大连公安回信儿,但是他不能说出来。“你自己的亲妈死于非命,你不配合我们工作,却着急回大连?”
被高梁这么说,金海脸色大变。
王纯却不让步,“警察同志,你就说啥时候能给我们个准信儿?”
高梁没有跟她争论,而是耸了耸肩,说:“那你们就耐心的等着,我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
金海和王纯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先回了临时定下的小宾馆。
本来聂荣花家里已经解除封锁,可是王纯觉得那里发生过命案不吉利,坚决不回家住。金海只好陪着她在附近靠近市区的地方租住了一个小宾馆。
金海和王纯离开后,高梁终于得空问费昌安:“费主任,我们这来好几天了,村子里接连出现两件大事,为什么村里干部除了你以外没见到其他人呢?”
费昌安一听这话,脸都皱了起来,“嗨,不瞒你说,这些年村子里为了争这个村主任呢,打得都成了一团乱麻。现在村子要动迁了,反而没人管了。”
“那现在村主任是谁?”高梁转了一圈,也没看见村里的花名册。
“现在的村主任叫唐大龙。不过半年前我们村子里签完拆迁协议,他家就搬走了,现在住在市里。”
“你们村子日常工作,谁来维护啊?”黎麦觉得这个村子好像被弃管的状态。
“现在基本就是我和杨勇在,其他人都不怎么管了。就等着拆迁的时候,大家回来分个钱,这村子的历史就结束了。”费昌安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唏嘘,“说实在的,我家现在也不住在这儿了。但是我堂哥是东桥派出所所长,你也知道的,我就冲着他的面子时常还得回来看一看。”
高梁和黎麦对视一眼,看来村子里能指望的就剩这个费主任了。
“这段时间万一发生什么大事,怎么办?”黎麦问道。
“咱这个村子就在城市边,平时离城里也不算远,村子里基本也没有什么大事。现在田地也不剩多少了,也没有什么过去争田抢地的事。”费昌安顺手指了指村子北面,“万一谁家有个家长里短大事小情的,村民都愿意去教会说道说道,那平常聚集了不少人。”
绕来绕去又绕到了那个教会。
高梁和黎麦不约而同顺着窗户向村北面的教会张望了一眼。天色已经渐沉,教会模糊的影子在傍晚显得格外阴森。
高梁收回视线,抬了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这都下午六七点钟了,周正言三个人怎么还没回来,也没有个信儿?
高梁掏出电话,正想给他们打电话,这时候手机铃声倒是先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高梁。”高梁随手操起电话,接通了。
“老高,你和黎麦在一起吗?”是李永秋。
“对,怎么了?”高梁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平静了一点。
“你俩来教会这里一趟,我们发现点儿新的情况。”李永秋压低了声音。
高梁挂断了电话,跟费昌安寒暄一句:“那最近这几天还得继续麻烦费主任帮忙了,我跟黎麦还有些事儿,先走一步。”
费昌安诚惶诚恐地说:“高老弟客气了!”
高梁和黎麦出了村委会直奔北边的教会。
黎麦在路扯了扯高梁的袖子,“高师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高梁一边快步走,一边回答他:“我也不知道。刚才永秋来电话,声音压的挺低,让咱们赶紧过去一趟,说他们遇到了一些情况。”
“不会又出现关人或者杀人的事情吧?”黎麦觉得这里再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高梁没有自己徒弟那么悲观,“应该不是。永秋的声音没有很紧张,反倒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