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在驾车开往看守所在路,把李永秋的想法告诉了黎麦。
黎麦仔细一想,“永秋说的很有道理,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个丁满很有问题!”
高梁一边无意识地点着方向盘,一边说:“所以咱们得想好了,到了看守所要从丁满的嘴里得到什么信息。”
“高师傅,你说丁满是怎么知道死亡时间的?难道他真的是凶手?”
“他不知道,或者说他不确切的知道。”高梁停止了手的小动作,“死者死亡时间是从晚十点到十二点,但是丁满十一点之后才跟其他人出去吃烧烤,也就是说他以为的死亡时间是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
“丁满那天晚十一点之前干什么去了?”
“据他说是自己在家。他是个单身汉,没有什么人能给他证实。”
高梁和黎麦就这么说着话,带着疑问,很快到了看守所。
丁满被执勤民警押送到审讯室。
他看见高梁,立刻躲开了眼神。
高梁看着他坐下,直接开口就问:“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丁满想了想,说:“我没有杀人。”
高梁没有理他这句话,而是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丁满慌乱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梁死死盯着他,良久,问他:“你是怎么进入到死者的家里?”
丁满眼珠子转了转,“我之前跟你们都说了,我是看她家厨房的窗户没关,我顺着一楼的防护栏和二楼的窗台就爬去了。”
“你进到屋里以后都做了什么?”高梁问道,黎麦在一旁记录。
“我从厨房进去以后,发现她家的房子是一室一厅的。客厅是个暗厅,就一圈沙发,一个茶几,没有其他的;我在客厅里看了一圈也没有什么东西,就直奔旁边的卧室去了,就想看看那里有没有值钱的东西。”丁满说着吞了吞口水,“进到卧室,我就看见那个女的躺在床,我过去摇了摇她,发现她没动,我就吓得赶紧跑了。”
“你进去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高梁问道。
“仰面躺在床。”丁满脸色有些不好。
“具体形容一下!”高梁又说道。
“就是脚冲着门口,头冲着里面,仰面躺在床。”丁满脸色开始发白,“我进去的时候,先看到的是她的脚,我以为她睡着了。我本来想偷点东西,结果不小心发出很大的声音,也不见这个女人动。我就过去使劲推了推他,发现她已经死了。”
黎麦听到这里,问了一句:“那时候,她脸盖着毛巾吗?”
丁满似乎被这个问题给吓到了,悚然一惊,“毛巾?毛巾!毛巾盖着呢!盖着毛巾呢!”
“你看见一个女人躺在床,一动不动,脸还盖着毛巾,你没觉得奇怪?”高梁向他投去狐疑的眼神。
“没有!没有!我就想着偷东西,没想着别的!”丁满的神色越发慌乱了!
“那时候大概是几点?”
“大概晚两点多钟。”
“你说你是凌晨一点的左右从车棚烧烤出来,为什么两点多才到死者家里?我记得这两个地方也就三五百米的距离吧!”
丁满听到高梁这么问,赶紧改了说法:“我有点喝醉了,我记不住具体时间了!”
“你看但这个情况之后呢?”高梁先放过时间的问题。
“我看见那个女人死了,酒都吓醒了。当时我也不敢再偷东西了,就要赶紧跑。转过来我又想,现在屋子里都是我的痕迹,你们一定会怀疑我的,我不能跑,我得报案!”丁满说得有些道理,但又有些不合常理。
高梁冷笑一声,“你说你喝醉酒记不住时间了,可是你却能从窗户爬进三楼,你这醉酒程度还挺令人难以琢磨的!”
丁满的额头沁满了冷汗,没有接过高梁的话。
高梁也不逼他,而是继续说:“你凌晨一点钟从大院烧烤出来到四点钟向派出所报案,中间隔了三个小时。从大院烧烤到陈曼曼的家里,即使慢走,也不过十五分钟;从陈曼曼的家里到建设派出所,总共也就五分钟左右。也就是两个多小时,你都在现场,中途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