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峰快要下班的时候,接到高梁的电话。
听完高梁的汇报,李乐峰告诉他:“李帆服刑地点的事情交给我,我去查。你们现在去接触一下李帆的父母或者其他近亲属,看看能不能捋出他的行动轨迹。案件拖得时间越久,再找他们就越费劲。从案发到现在都快一周了,留给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高梁有些为难,“不行啊,李局。我们几个在盘锦跑一天了,田淑梅的精神状态也像是坚持不住了。我能不能先带他们回营口吧,明天我和黎麦再回盘锦。”
李乐峰有些懊恼,“对啊,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行,你们先回来,我马让王彤佳向全省范围内发协查通报。”
放下电话,高梁发现王存果和田淑梅站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还有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小徒弟,也是一样。
“你们三个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黎麦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嘀咕:“我们都饿了!”
高梁这才想起来,早晨从营口出来,到现在都已经傍晚了,几个人就吃了一顿饭,怎么能不饿?
“嗐,这事儿怨我!”高梁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自己工作起来就不管不顾的,“这都一天没吃正经饭了,肯定饿了!赶紧车,咱们回营口,如果沿途有什么吃的,咱们先垫吧垫吧。”
“不用,我们想买点儿面包,吃一口就行了。”王存果大大方方却有气无力地说,可见真是把姑娘给饿坏了。
黎麦四处踅摸了一下,“师父,我看见那里有个包子摊!”
高梁掏出五十块钱,“快快快!过去买四屉包子!”
黎麦满头黑线,“师父,你这出手也太大方了!四屉包子,撑死也就【】十块钱!你们且等着吧,我马回来!”
不大一会儿,黎麦拿了十六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回来了。
四个人坐在车,狼吞虎咽地吃掉了。
高梁打了个饱嗝,一脚油门,直奔营口。
而此时在营口,陈利明按着李乐峰的指示,去调查这片住宅区的动迁补偿方式,却没有很大的进展。事实,除了给钱和给房这两种方式以外,纺织厂似乎没有提供其他的补偿方式。
陈利明铩羽而归,心里也有了动摇。
晚,他辗转反侧睡不着,拨通高梁的电话,“梁子,你说老李这次会不会思路错了?”
此时的高梁已经把那几个人该送回家的送回家,再送回医院的送回医院,自己躺在被窝里美滋滋地看着电视。
他爸妈终于换了一台新电视,他把旧的小电视搬到自己房间,连影碟机,租来碟片看得过瘾。
高梁按下暂停键,“侦查工作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任何合理怀疑都是正常的。老李也不是神。再说了,这案子咱们还没查完呢,谁也不知道哪条侦查方向是对路的。”
突然,高梁的门“砰”地一下打开了。是他尊敬的母亲大人,梁英华女士。
“妈!我都把门锁了,您是怎么打开的?”高梁委屈得很。
梁英华摇了摇手里的钥匙,“小样的!对付你,我还能没招?”
高梁敢怒不敢言,只能先挂断陈利明的电话,战战兢兢地问:“亲娘嘞,您老有啥事啊?”
“你帮我看看这张卡片是什么意思?今天退休办给我送来的,说是给国企女职工都一份保险。”梁英华递给高梁一张红色的卡片,看起来就像一张团员证。
高梁接过来,反正面都看了看,的确是一份保险凭证。卡片正面图案是一从花,还有梁英华的名字和卡片序号;背面的内容是一份保险合同。这保险名字还挺好听,康乃馨险。
高梁问道:“退休办怎么跟您说这份保险的?”
梁英华坐在床沿,“退休办说是单位给我们交了一百块钱,拿回来这张卡片作为保险凭证。如果我们生病的话,会给我们五百块钱慰问金;如果我们意外死亡的话,会给我们五万块钱。但是这钱一辈子只能用一次。”
“嗯……参保人或者生病领五百块钱,或者意外死亡领五万块钱,是这意思吗?”高梁仔细想了想,这对保险公司来说,的确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