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师徒俩沉默了许久,对于林云海刚才的话,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高梁犹犹豫豫地打破了沉默,“我……觉得老林有些话还是有道理的,他的心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罪无可恕’。”李乐峰看了一眼高梁。
高梁看见自己师傅的眼神,赶紧摆摆手,“我可不是想跟他一样走向歧路啊!您别误会,您这眼神太可怕了!”
李乐峰放松了一下姿态,“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老林也是老同志了,这么些年兢兢业业地工作,现在一失足成千古恨,毕竟在花花世界里受到的诱惑就是很多。”
高梁点点头,“咱们也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
李乐峰何尝不想“救”林云海,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你要知道,我们每个人都在承受着这些不公平,这时候就像大浪淘沙一样,才能看出谁才是对公安事业真正的忠诚。”
高梁当然知道法不容情,但心里还是有几分兔死狐悲。
没等高梁调整好情绪,他的手机响了,是新兴派出所的何长勇。“高队长,您能来一下吗?您让我们保护的那个证人苏度难……他失踪了!”
“什么?”高梁一激灵,站起身。
李乐峰没有听见高梁手机里的声音,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放下电话,高梁把情况告诉了李乐峰,“苏度难失踪了!新兴派出所的民警说,应该是有人趁着他们换岗的时候,把人带走了!”
李乐峰首先想到的是苏度难的安危,“这怎么搞的?你快去看看情况!”
高梁回到一中队,叫李永秋和刘思宇,一起前往旱河桥。
在路,高梁把苏度难的情况再次详细地向他俩做了介绍,“这个人可能是唯一目击现场的证人,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不仅是因为需要他作证,更是要保证他的安全!”
“明白!”李永秋和刘思宇点头。
到了旱河桥,新兴派出所的何长勇、刘德胜早已经等在村口,也是苏度难的家门口。
看见高梁他们几个,哥俩儿立刻奔了过来,“高队长,真的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高梁比了个手势,示意二人不要着急,“到底什么情况?你们详细说一说!”
刘德胜先是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无奈,“今天早晨,我和长勇来接昨晚那两个同事的班。昨晚那两个同事,一个是民警,一个辅警。民警给我打电话,说是有事先离开了,留一个辅警在这守着。
“我看那时候都已经六点多了,觉得留一个辅警应该没啥大问题。可是,七点钟我们到了这里,准备换岗的时候,发现辅警在车里昏了过去。”
何长勇接过话茬儿,“我俩进屋问了一下苏度难,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着急,就赶紧把人弄进医院,忙活完都八点多了。等我俩再回来,发现苏度难已经不见了!”
高梁觉得蹊跷,“辅警怎么会在车里昏了过去?”
何长勇告诉他:“大夫说天气凉,他晚值夜班的时候可能在车里开空调,造成了一氧化碳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