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个混蛋,不知老娘屁股痛啊!”夫人屁股刚沾到椅子,顿时杀猪一般嚎叫,一巴掌扇在邓子安脸上。
邓子安挨了一巴掌,也不敢还手,尤自问道:“夫人,到底怎么回事嘛?”
妇人道:“你是不是在堂上打人家板子?”
“不错,下官都是遵照你的意思办理呀,你说卢远声若当真看重许宣,失窃库银已经失而复得,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断不会捅到御前,儿子也传回消息,说从未听说自己老师有收入室弟子的念头,那封卢大人的亲笔书信变作白纸一张,定是许宣使的妖法,现在朝廷追查库银失窃案,所以,下这官才想治他的罪,好向朝廷交差啊!”
妇人闻言,忙道:“你可别再打了,这许宣好像真会些法术,你在前堂打他板子,我在后衙皮开肉绽,苦不堪言,好似你打在他身上的板子,都落到我身上了一般。”
“哼!”邓子安怒道:“这许宣,竟然还敢戏弄本官,看我不把他打死!”
说完,也不管自己夫人了,疾步就要回堂去,妇人见了,喊道:“哎哎哎,你给老娘回来!”
邓子安头皮一麻,忽然想到后面还有这只母老虎,忙小跑回去,扶住妇人。
妇人道:“这个人,你千万只能轻罚,可别再重打了。”
邓子安道:“哼,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妇人怒道:“你不怕他,难道连老娘也不怕了?连我的话你都敢不听啦?你想害死我啊!”
她这一哭闹,邓子安当即就服软了,忙道:“唉呀!夫人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下官见机行事就是了。”
妇人又嘱咐道:“既然这事已经捅到御前,若没个结果你也不好交差,你就把他发配姑苏三年,严加管束也就是了。”
回到堂前,邓子安看着眼前若无其事的许宣,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扭头一看,自己夫人正站在一旁布帘后盯着自己,只得摇摇头,暗道:“罢了罢了,发配就发配吧,就让你荒废三年时间,有了管束的案底,此生科举无望,也算是出了我胸中一口恶气了。”
当即惊堂木一拍,喝道:“许宣,你勾结盗贼盗取库银,依律当斩,但本官念你尚是初犯,又仍年幼,且能幡然醒悟,将库银如数奉还,便从轻发落,将你发配姑苏三年,严加管束,无故不得私自回钱塘来,还不当场谢恩?”
许宣一听,却道:“学生奉公守法,从未勾结贼人盗取库银,亦不知家中两枚银锭从何而来。”
邓子安闻听此言,牙根紧咬,压低声音,怒道:“许宣,你还要怎样?”
许宣道:“姑苏我自会去,但却不是你发配去的,而是我自己愿意去的。”
“你!”邓子安气得站起身来,指着许宣道:“许宣,你莫要过分!”
许宣笑道:“大人真是说笑了,我如何过分了?”
邓子安一拍惊堂木,怒道:“退堂,退堂,克日将许宣发配苏州胥江驿管束!”
说完也不等许宣回话,拂袖而去。
“大人,大人!”堂下蒋捕头见状一愣,忙连声喊道,追上前去躬身道:“大人,就这么轻松放过他了?”
邓子安一腔怒火正没处发,当即一脚将他踹了个狗吃屎,喝道:“你还要怎地,砍了他人头?还是要将他屈打成招,逼他攀咬李公甫?”
被邓子安说中心思,蒋捕头讷讷道:“只是,这犯人既未招供承认罪行,又未签字画押,卷宗上改如何落笔啊?”
邓子安怒道:“你是县太爷,还是我是县太爷?什么事都来问我,要你何用?滚滚滚,莫来烦我!”
许宣出了大堂,和白素贞、小青回到家中,许娇容得知他竟然要去姑苏三年,不由眼泪涟涟。
李公甫在一旁劝道:“苏州离这里也不远,况且,汉文也并非就是被发配去的,什么时候想回来,也不过三、四百里路罢了,并不算太远。”
许宣道:“姐姐放心,我此去自有打算,每年除夕肯定会回来和姐姐、姐夫团聚的。”
随后,许宣又与白素贞商量,此去苏州就只带小青和灯儿,留下五鬼保护许娇容和李公甫安全,若是家中有事,凭他们速度,自己也好及时知晓。
来到庆余堂,向王不易辞行时,许宣将自己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王不易道:“你能暂避锋芒自然是好事,只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好生修行,尽快提升修为才是正经,你再等两日,等太一宫令牌到了再启程不迟,据说,这批令牌是新赶制的,有记录功勋的作用。”
说着,又摸出了几瓶丹药一封信递给许宣,说道:“你此去苏州,为师既不会炼器,也不精通制符之术,没有什么东西送你,这几瓶丹药你拿着吧,若有急事可去苏州吴家巷济仁堂找吴人杰,他是为师的结拜兄弟,见了这封信,自然会好生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