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道:“刚刚忽然想到了一个法门,运转功法,已经好很多了。”
他心中纠结要不要将告诉白素贞,但如今一番修行下来,他已早非昔日那般懵懂,帝俊、五帝、佛陀、妖圣在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想到妮蒂亚当初在武昌湖畔和自己说的绝路和换血,想到妖圣当初镇妖塔中那句“轮回百世,但仍再窠臼之中,只愿能早日醒悟真我,跳出棋局”,以及周鸿嘱咐自己此法切勿外传的话,他还是决定先将这事隐瞒下来。
白雾散尽,三人终于能看到前方景象,又往前走了许久,许宣暗运法门,炼化白雾和游魂,只觉得身体力力量越来越强,相比来时,已是天壤之别。
“看,有河!”沐天颜忽然指着前方惊呼。
许宣、白素贞闻言朝他手指方向望去,果见一条大河,从远处盘旋之下,既不见河底,也没有河堤,河水赤黄,犹如天空中一条流沙血河,绵延万里。
“这莫非就是忘川河?”许宣说道。
白素贞道:“先去看看,曾听人说起,忘川河乃是黄泉路和地府的分界线,只要不是孤魂野鬼,就必须先过忘川河上奈何桥,在望乡台前回望阳世,了断尘缘,再饮下孟婆汤,才能去投胎转世,我们且去看看,若这里真是忘川河,想必奈何桥就在附近。”
阴司地界,看着不远,路程却不短,三人又行了许久,才到了河水边。
刚刚距离尚远,看不清楚,这时走近了许宣才发现,河水中蛇虫满布,无数冤魂恶鬼在其中挣扎、哀嚎,一股腥秽之气扑面而来。
三人四处张望,并未见到有什么桥梁,心中正疑惑时,忽听远处传来歌声:
六道初开有声名,忘川河畔自在行;
一根松木难过海,脱去烦恼是新生。
歌声嘹亮、清越,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许宣循声望去,只见河中一人手持一根长篙,脚下一截两丈长短的松木,正从河对岸过来。河中沉浮、挣扎的蛇虫、恶鬼,见松木过来,早已避到十余丈开外。
三人相视一眼,都是一脸疑惑,从未听说忘川河上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那人长篙一撑,一跃而起,来到三人面前,那截松木也化作一枝松树枝,负在他背后。
许宣见他模样俊朗,如寻常船夫一般,头戴一顶斗笠,身穿一身粗布麻衣,脚下一双芒鞋,只是一双眼睛亮得有些摄人心魄。
白素贞修行多年,知道阴曹地府无闲人,来人只怕也是阴司中一位神君,忙上前道:“青城山修士白素贞,见过神君!”
那人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白素贞又道:“敢问神君,这里可是忘川河?”
“不错,这里就是忘川河,你也不必叫我神君,我不过就是个撑船摆渡的罢了,叫我朱邪吧!”
白素贞却不敢造次,仍以神君称呼,问道:“神君,听闻忘川河上还有一座奈何桥,这桥……”
朱邪看了一眼手中竹篙,淡淡道:“奈何桥便在我手中。”
见众人不解,朱邪又道:“若是有缘去往地府的,竹篙自然化作奈何桥,渡他过去,若是无缘,想要强行渡河,河中这些恶鬼、冤魂便是下场。”
许宣闻言,心中疑惑,若是如此,为何原剧中白娘子能到地府,现在奈何桥却不见了踪影?
白素贞道:“神君,我们来此只为在忘川河中寻一些黄泉水回去入药,不知神君能否行个方便。”
朱邪道:“你还是这般客气,忘川河就在那里,你想要自去取便是。”
“嗯?这是什么情况?”许宣双眼瞪得溜圆,听他这话,莫非这神君认识自家娘子?
白素贞屈身一礼,谢过朱邪,说道:“多谢神君了。”
朱邪道:“黄泉水乃是忘川河中恶鬼、冤魂魂魄所化,你们斩杀恶鬼时,需得小心些,莫让河水沾染了身体,以免命魂被污,伤及肉身。”
三人再次谢过,沐天颜并不理会朱邪的提醒,径直迈入忘川河中,以河水之力冲刷命魂,双目微闭,面容颇为痛苦。
一旁白素贞则连连屈指弹射,数道白光飞出,一指之下,便有一只恶鬼化作一滴水珠,飞到她手中玉瓶中。
许宣见他两人都忙活起来,也暗运噬魂术,周身毫光阵阵,河中恶鬼被他散发的光芒一照,一些化作白雾涌入他体内,一些变成一滴滴水珠,落入白素贞手中玉瓶。
“神魂修炼法!”朱邪见状,一双瞳孔微微一缩,打量着正自顾自修行的许宣和沐天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