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寿见忽然有人一跃而下,拦住自己去路,正想一把推开,抬眼见是许宣,忙退了两步,躬身一礼,急道:“许官人,令姊病危,已经不行了,您赶紧回去看看吧!”
许宣闻言,浑身寒毛倒竖,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喝问道:“怎么突然就不行了?不是告诉你,若有事第一时间报与我们知晓吗?”
白素贞听到下方动静,也收了元婴,飘飘然来到许宣身旁,伸手拍了拍他手背,安慰道:“官人莫急,先听赤寿说完吧。”
赤寿忙道:“自得了娘娘吩咐,小的白日就在许府附近转悠,晚上才回清波门修炼,开始时原也无事,直到上个月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许宣追问。
赤寿道:“自娘娘和许官人离开钱塘县后,李夫人不久就劝李捕头辞了衙门差事,带着十余个伤残在家赋闲的老伙计,去了之江日化和之江酒坊、袭人香水坊几个作坊中帮忙,李夫人闲来无事,每日都会去作坊里走走,但从上月开始,李夫人每日出门的次数就逐渐少了,往日常常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后来,先是一天一趟,最后索性不出门了,小的原以为李夫人是新鲜劲过了,也就没在意,昨日忽然听到府中李捕头大喊几声,小的这才顾不得暴露行止冲了进去,就看到李夫人躺在地上,面容惨白,形容枯槁,已经人事不知了。”
“后来呢?”这次不等许宣发问,白素贞主动问道。
赤寿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后来我和李捕头将李夫人抬到庆余堂,王掌柜一见李夫人模样大惊,来不及多说,就让我速来胥江驿,唤您快些回去。”
许宣忙对一旁白素贞道:“娘子!”
他话还没说完,白素贞就道:“官人别急,赤寿,你留在这,把情况告诉他们,我和官人先走一步,你们随后再来。”
说完,拉着许宣便腾云而去。
不多时,两人已到了钱塘县,降下云头来到庆余堂,大堂中依旧人来人往,病患络绎不绝。
一个伙计见许宣来了,忙迎了上来,说道:“许公子,快去后堂看看吧,早些时候令姊刚被送来,现在掌柜的正在里面为她看病、医治呢。”
许宣抱拳道了声谢,急急来到后堂,推门进去一看,许娇容正躺在床上,王不易端坐在床前,从怀中取了丹药给她服下,李公甫则面色焦急在屋内来回兜圈。
许宣道了声“师父!”王不易点点头,使了个眼神,让他去屋外说话,自己先起身出去了。
许宣扑到床前,仔细一看,只见床上的许娇容面黄肌瘦、双唇泛白、发丝枯槁、眼窝深陷,哪里还有数月前的风采。
思及自己穿越后,这个女子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许宣鼻子一算,两行泪水落下。
随后,又伸手握住许娇容手腕寸关,法力随之涌入。
他和王不易也学了些医术,虽称不上名医,但有法力为辅,反倒比寻常大夫辨症准确、快捷得多。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许宣顿时大惊!
许娇容体内气血枯竭,先天元精大损,还隐隐有一丝妖气在经脉中游走。
“官人,姐姐如何了?”白素贞见许宣神情不对,忙问道。
许宣道:“有些棘手,你在这照顾姐姐,我出去找师父。”
白素贞点头,依言坐下,她修为比许宣强上许多,不用把脉也能看出许娇容身上弥漫的妖气。
轻叹一声,说道:“官人自去忙你的,姐姐这里有我照顾,定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许宣点头,勉强一笑,以示感激。
李公甫见状,也上前询问:“汉文,娇容到底怎么了?这些日子我和那些老伙计光故着忙作坊里的事了,平日回家也都夜深了,见她总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还以为是没休息好,谁知……唉!怪我,怪我!”
许宣宽慰道:“姐夫,姐姐的病我晚些再和你说,我先去找师父商量商量病情。”
“好的好的,你快去,这里有我看着。”李公甫闻言忙让开去路,又焦急地搓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
来到院中,王不易正负手站在不远处,闭目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父!”许宣上前行了一礼。
王不易转身,说道:“你也看出来了?”
许宣点点头,试探着问道:“是狐魅?”
“嗯!”王不易沉吟一声,说道:“娇容体内症状与去年来庆余堂的那个妇人一般无二,这狐魅当真可恶,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