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对身后赤寿吩咐道:“你去取500两银子来,算是我们一番心意。”
赤寿领命而去,法海闻言白眉一跳,心中暗喜,这可是你作茧自缚了,日后需怪不得我。
赤寿回到府中,找了个木匣点了500两银子装入匣中,正要出门时,却被白素贞看到了,叫住他问道:“是哪里来的和尚?官人不曾为难他吧?”
赤寿躬身道:“娘娘,是金山寺的法海禅师,说是要修缮金山寺,又有心在钱塘县西湖边修座分寺,所以四处化缘,许官人说金山寺被淹也有他一些原因,所以吩咐我点500两银子布施给他。”
白素贞一听是法海,心中就是一动,她也没想到法海化缘竟会化到自家门上,便道:“你且等一等,银子放在这里吧,一会儿我亲自送出去。”
赤寿应了一声,就把木箱放在了一旁,躬身退下。
“金山寺也是天下闻名的大寺,就算要修分寺,怎会这点银子都没有,还需法海亲自出来化缘。”白素贞看着一旁银两,心中有些疑惑。
她本来就修炼烛阴追魂法,于推衍一道颇有心得,这时又刚刚修成生殖轮,五感六识比以往强大十倍,却是能放不能收,这样一来就下意识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秋风未动蝉先觉,这就是五感六识的作用。
想到这里,白素贞便又掐指推算起来。
“又是他!”朦胧间,白素贞只觉天地五行竟被人颠倒,无论怎样也推算不出前因后果,只隐隐看到一个青衣公子的身影出现在金山寺中。
“若是与他有关,这箱银子却是不能送了!”白素贞喃喃道,想了想,唤过赤寿,让他准备一些清水、点心,用一个盘子装了,自己端了出去。
“禅师,许久不见了!”白素贞来到两人面前,对许宣使了个颜色,就将手中清水、点心递了过去。
许宣见赤寿没有过来,白素贞却出来了,心知情况有变,便不再说话,冷眼旁观。
“阿弥陀佛,白素贞,青城山一别,想不到今日却在这里见面了。”
若依白素贞往日性子,只怕早就杀上金山寺,为小环报仇了。只是峨眉金顶时,被菩萨一番话语,不知为何心中对法海竟然提不起一丝仇恨之心,现在看到他,也只是觉得这和尚面容可憎,心中厌恶。
“听说禅师要修缮金山寺,还要在钱塘县新修分寺?”白素贞淡淡道。
法海点头,说道:“正是,所以老衲才出来化缘,求一些信众捐募银两。”
白素贞道:“金山寺号称天下禅宗正宗,香火鼎盛,怎么现在连这点银两也没有,还要劳动禅师亲自出来化缘。”
法海看了白素贞一眼,莫非竟被她察觉了?
想了想,答道:“话是如此,但修缮寺庙乃是积累功德之事,寺中虽然不缺银两,老衲也想将这份功德布施出去,为众信祈福结缘。”
白素贞冷笑道:“这却有些不巧了,我们比不得金山寺家大业大,前些日子购置了这处宅院,家中已经没了银两,虽然有心助禅师一臂之力,但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许宣闻言,奇怪地看了白素贞一眼,心道娘子今日怎么忽然如此吝啬了。
法海也是一愣,随即“哈哈”一笑,说道:“若是有心,一两也是功德,不拘银两多少的。”
白素贞道:“禅师说得有理,我想禅师远道而来,必然腹中饥饿,所以这才找了些清水、点心出来,权当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吧。”
法海见她不肯布施,料定她心中定然警觉了,知道言多必失,也就不再多劝,说道:“既然如此,清水、点心就不必了,老衲告辞,还望二位好自为之!”
许宣听他这话,心中有些不高兴,什么叫“好自为之”,正想开口,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这和尚,道貌岸然,所谓化缘,便是化恶因缘为善因缘,乃是与佛结缘的好事,别人送你什么,你都该好生拿着,怎地只要黄白之物,却不屑果腹之食?当真是妄为一地主持,可笑,可笑!”
法海闻言,心中微怒,转头看去,就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从远处走了过来,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阿弥陀佛,道友此言大谬,修缮佛寺自是要黄白之物才可,方才老衲也说了,便是一两也是功德,便是此意了。”
老者走到三人面前,打了个稽首,说道:“你们这些和尚最是伪善,说什么普渡众生,却又说佛度有缘人,何谓有缘?便是要先予你们布施,才能得到渡化,否则,即使遇到佛陀,他也不会渡化无缘之人,而今人家愿意送你吃食,与你结缘,你还做此姿态,老道实在有些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