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山在一旁就问:“那如今我们该当如何?总不能袖手旁观吧,若真如我们猜测那般,只怕刚刚那人扛得住一时,扛不了一世,早晚会被邪修夺舍,他如今肉身已经长出寸许黑毛,已经是半个毛僵之身,若让他完全夺舍,便是成就飞僵也不是不可能,那时可就麻烦了。”
许宣道:“毛道友所言极是,飞僵已经如同元婴大圆满修士一般,若还是以巫族修炼之法成就的毛僵邪修,只怕神通更胜一筹,我们现在放任不管,他日必成大患。”
说完,许宣就看向关子阳,想听听他的意见。
关子阳道:“这次是你们的历练,我只负责从旁监督、护持,倘若插手了,那就不公平了。”
许宣想了想,又问毛文山:“毛道友,若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毛文山回身看了看阴风阵阵的山洞,不时还有中年男子痛苦的嘶吼传出。
“唉,那人也是个苦命人,等到邪修夺舍成功,吞噬了魂魄,他也只有魂飞魄散一个下场了,到时候,婉儿姑娘未必能逃脱邪修毒手。”
一旁众修士也七嘴八舌说了起来,意思都是想趁邪修夺舍未成之际,先除了此獠,以免日后养虎为患。
毛文山见状便道:“依我之见,不如让几名金丹道友留在此地等候,他们元婴未成,贸然进去只怕阴气入体,打斗起来反倒为邪修所趁,我们几个先进去看个究竟,若能当场斩杀此獠自然最好,倘若另有变故,再在洞口摆下阵法,隔绝阴气,引天雷把这处洞穴夷为平地,你们看如何?”
说完,他就看向许宣,毕竟现在许宣是队正,一切还是要尊重他的意见。
许宣心中还有些怜悯婉儿夫妇,若让众人进去,只怕不会顾忌他们夫妻安危,正想开口,苏酥却道:“但现在那邪修就在那男子体内,婉儿姑娘也还在其中,我们这样做岂不是让他们两人没了活路?”
一名修士便道:“苏酥姑娘此言差矣,婉儿姑娘生前虽是活人,但现在肉身中有魄无魂,只是一名行尸而已,她家官人浑身已经长出寸许黑毛,便是我们把邪修逼出体外,也只有沦为僵尸一途,既然这样,我们何必投鼠忌器?”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赞同。他们都是人族修士,心中早不把变成行尸的婉儿当作同类,若是平日或许还顾忌因果,不愿出手,现在既有太一斩妖令当作护身符,自己也就没了许多顾虑,区区一个即将变成僵尸的凡人,杀了也就杀了,城门失火尚且殃及池鱼,又何况他们这是为了斩妖除魔,料想也不会承担太多因果。
李晓嫣在一旁听了,有些不忍,劝道:“这样不好吧,要不我们还是想想有没有两全之法?”
李晓瑾也道:“姐姐说得是,他们夫妻原本都是普通凡人,受此无妄之灾已经不幸,我们又怎能再不分青红皂白一体灭杀,若是这样,那与邪修又有何分别?”
毛文山皱眉不语,以他的见识、道行,确实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了,便道:“几位道友宅心仁厚,我们现在这些都是猜测,若再迟疑一会儿,只怕反倒让邪修夺舍成功,顷刻间道行就会大增,到时以他元婴大圆满的修为,恐怕我们这些人就都不是对手了!”
许宣看了看众人,开口道:“既如此,那就不用多说了,你们都在此地等我,我先进去看个究竟,一会儿再见机行事吧!”
说罢,不等毛文山反对,唤过李晓嫣姐妹和灯儿,让她们为自己护法。随即便盘膝而坐,默运神魂修炼法,一道阴神从天灵一跃而出,钻入洞中。
“元婴出窍?”毛文山一惊,转头看向张广,问道:“许道友不是只是元婴初成吗?怎么元婴就已经炼成阴神,能出窍而行了?”
张广摇头表示不知,心中也是奇怪,寻常修士要等元婴中期后,才能出窍遨游,因为畏惧阳光、天雷,所以也有阴神之称。只有等到将步入练神返虚之境,从元婴中修出元神,才能白日出行,等到借飞升雷劫炼就纯阳元神后,才能蜕去凡躯,以阳神之体涉弱水、过炎火之山,于板桐另塑仙身。
许宣现在不过元婴初成而已,如何能够元婴出窍?虽然这里阴气阵阵,也无阳光,但也是白日,能此时出窍,就算是元婴中期后的修士也做不到吧。
一旁关子阳却是看出了一丝端倪,心中不由暗笑。
许宣哪里是元婴出窍,分明不过是魂魄出体而已,只是他的魂魄相比常人强大许多,这才被毛文山误会了。
关子阳虽然不知许宣魂魄为何这般强大,心中也不禁为许宣高兴。魂魄强大,以后突破练神返虚境界,魂魄与元婴和合,修成的元神也必然强大,到时飞升之后就能轻易涉弱水、过炎火之山了。